「太过分了!」
「你的职位,是林百户用命换来的,他凭什幺说降就降!」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要向千户大人反映,我要向镇抚使反映!」
……
林宣家中的小院,张虎围着林宣走来走去,一脸的义愤填膺。
陈豹靠墙站着,瞥了他一眼,摇头道:「算了吧,陈百户一走,这思州靖边司,完全是姓吴的说了算,要是惹怒了他,到时候他随便派我们执行几个危险任务,别说是职位了,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林宣拍了拍张虎的肩膀,笑着说道:「门房就门房吧,门房清闲,而且不用出外差,没有危险,我挺喜欢的。」
陈豹只当这是林宣的自我安慰,叹了口气,说道:「听说黄岳给吴百户孝敬了五百两银子,吴百户答应让他做旗官,你的位子,应该就是给他腾出来的。」
「五百两!」张虎瞪大眼睛,吃惊道:「黄岳疯了,旗官一年的俸禄才三十六两,五百两,他要干多少年才能回本?」
陈豹耸了耸肩,说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来靖边司,他们捞钱,不止靠那点死俸禄……」
张虎一时无言,确实,靖边司从上到下,谁靠俸禄过活?
即便是百户大人,月俸也才五六两,一年不过六七十两。
这点银子,怕是连他们年入的零头都算不上。
吃卡拿要,各方孝敬,买卖官职……,以及各种不能搬上台面的灰色进项,才是真正的大头。
靖边司权柄特殊,连知府衙门都得礼让三分,哪怕是一个小旗官,若是有意,每年到手五百两银子,也不是难事。
事实上,靖边司下到卫士,上到百户,都是这幺干的。
他和陈豹林宣之所以能成为朋友,就是因为他们三人不屑于做这些肮脏的事情。
陈豹悠悠说道:「现在的靖边司,完全是吴百户的一言堂,其他的旗官,也都对他投诚了,以前我们只听陈百户的,他打压我们,就是要杀鸡儆猴,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林宣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发表什幺言论。
思州靖边司,常设正副两位百户。
陈百户负责行动策划,人事调动,吴副百户负责情报搜集,兼管财务,两人互不隶属,各司其职,共同对千户大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