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崖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场面,对面人多势众,那为首的中年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不是他能匹敌的,他也只能暂避锋芒,转身急退。
但气头上的杨家众人,并不想善罢甘休。
「狗官,哪里跑!」
「有种别跑!」
「我们去靖边司,找这狗官要说法!」
以寨主杨震天为首,几十名精壮的汉子,紧追着溃退的靖边司队伍,浩浩荡荡地涌向靖边司衙门。
当沈青崖等人狼狈地逃回靖边司,刚关上沉重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就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吼声。
「狗官!」
「滚出来!」
「还我杨家公道!」
……
数十名手持武器、群情激愤的杨家子弟,将靖边司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引得不少百姓远远的围观。
靖边司内,一众旗官和卫士,也都面色惊恐,手持兵器,如临大敌。
地方土司围堵靖边司衙门,这种事情,已经许多年没有发生了。
杨家众人并没有攻入靖边司,而是在靖边司门口的街道上席地而坐,将兵器放在身侧,口中高呼「狗官滚出来」「还我公道」之类的话语。
几十名汉子异口同声,声音震天,小半个思州城都能听到。
靖边司内。
沈青崖躲在门后,脸色阴沉,但更多的是恐慌。
他不明白,两大土司家族的冲突,怎幺忽然间就转移到他的身上了?
但他清楚的是,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他立刻回到值房,打开一个锁着的柜子,从中取出一面银镜,用毛笔蘸上朱砂之后,在镜面上迅速书写……
片刻之后。
黔州。
靖边司千户所。
千户周泰看着面前的银镜,脸色阴沉,沈青崖刚到思州,怎幺就惹出了这幺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