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拉起丝被蒙住头,声音闷在被子里带着哭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那酒————我怎幺会————怎幺会说出那种蠢话啊!
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当真吧?过会儿就忘了吧?」
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从被沿露出一双水光潋滟,满是祈求的桃花眼。
卫凌风看她这副羞窘可爱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亲爱的晚棠姐,你觉得红尘仙子当众逼婚弟弟卫凌风,还哭诉被嫌弃辈分高————这种惊天动地的八卦,他们会忘?哈哈哈!我敢打赌,今天整个离阳城的茶馆酒肆,头号谈资就是这个!没准儿话本先生都连夜赶稿了!」
「啊啊!你个傻瓜!还笑!你的名声也叫我毁了知不知道?!」
叶晚棠又羞又急,掀开被子扑过去捶他,眼尾泛红。
卫凌风顺势接住她扑来的娇躯,低头凝视着她羞红含嗔的玉容,眸中笑意敛去,换上无比认真的温柔:「名声?那是什幺玩意儿?能吃还是能睡?」
他低下头,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我才不在乎天下人怎幺看。我只要我的晚棠姐,他们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嚼烂了舌头也改变不了你是我的了这个事实。」
这霸道又深情的宣言,瞬间击溃了叶晚棠心中那点羞恼和顾虑。
她仰起头,桃花美眸中水光盈盈,只剩下满满的情意和依赖,樱唇微启,正要回应——卫凌风的吻就已经落了下来,封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言语。
「呜————大笨蛋————」
叶晚棠的抗议被吞没在唇齿间化作模糊的嘤咛,沉溺在这片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里。
「说起来,昨天晚上太匆忙,都没来得及仔细研究,晚棠姐比翎儿大多少呢?来,让哥哥好好丈量丈量。」
「哎呀!讨厌!小魔头!」
直到日上三竿,窗外才传来白翎的声音:「风哥!你们醒了吗?」
紧接着雕花木窗「吱呀」一声被推开,晨风裹着微凉的新鲜空气涌入,吹散了满室靡靡。
只见白翎那纤细矫健的身影已利落地翻窗而入,稳稳落在屋内,她目光扫过床上紧贴的两人,最后落在叶晚棠那张犹带春潮的芙蓉面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啧啧啧,看来昨天晚上挺恩爱嘛?连带着还劳烦风哥专门换了个房间?」
她刻意在「恩爱」和「劳烦」上加重了语气,眼神里的揶揄几乎要溢出来。
叶晚棠被这直白的调侃刺得玉颊瞬间飞红,一直红到了耳根,羞恼地瞪了白翎一眼,声音带着刚醒的软糯和恼意:「小狐狸精!你偷偷跟着我们?!」
「哈?我还用得着偷偷摸摸?」
白翎双手抱胸,剑眉一挑,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昨儿晚上是谁,被风哥拦腰抱起的时候,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朝着满街的人大声嚷嚷:我们要去办正事儿啦!」那嗓门亮的,谁还能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办事儿呀?」
她模仿着叶晚棠当时的腔调,惟妙惟肖。
羞愤交加之下,昨晚某些不对劲的感觉瞬间清晰起来,叶晚棠猛地擡起桃花美眸,眼波里带着羞怒,直指白翎:「昨天——昨天我那样肯定不对劲!是不是你这小狐狸精偷偷给我下药了?我就说!难怪你昨晚破天荒地那幺殷勤地给我敬酒!还说什幺姐姐辛苦」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白翎无辜地摊手:「哎哟我的叶大掌座,说话可要讲证据哦!再说啦,我图什幺呀?就为了扒下你那层为老不尊」的面具?还是为了亲耳听听你是怎幺哭喊着我是小姑,我他姐姐,凭什幺不爱我嘛」的?」
她学着叶晚棠醉酒后的语调,让叶晚棠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
越听越笃定是这小狐狸精搞鬼,叶晚棠羞怒交加,挣扎着就想从卫凌风怀里起身去揪白翎。
可刚一动,昨夜初承雨露,腰肢更像是散了架,尝试撑起的手臂一软,又跌回卫凌风胸前,发出一声又羞又气的轻哼。
白翎见状,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上前一步,微微俯身,那张英气又带着点妩媚的俏脸凑近了些,挑衅地轻哼道:「咱们红尘仙子这是怎幺啦?连床都起不来了?平日里是谁总笑话我废物」不经事儿」来着?啧,昨儿我可是在外面听得真真儿的,某人呐————」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坏得冒泡:「刚开始,好像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坚持住吧?就那啥昏过去了哟?这功力——啧啧啧————」
「你!你这小狐狸精还敢偷听!」
叶晚棠气得胸口起伏,可身体实在乏力,只能恨恨地用眼神剜她。
「偷听?我那是好心替你们守着门放风好不好!」
白翎理直气壮,一脸「你不识好人心」的表情:「不然呢?难道你叶大掌座希望被其他人听见啊?谁曾想啊————根本用不着守多久!才开始就——嗯——就结束了?真是——菜死了。
1
最后三个字,她刻意放轻了音量,却充满了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