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素素,时辰不早了,该歇息啦!」
小杨昭夜抹了把额角的细汗,清越的声音带着股倔强劲儿:
「没事的娘,我再多练一会儿!师父再来要是看我没有长进,又得打我屁股了。」
听闻此言,柳清韫心中微动,忍不住朝着房顶四周的黑暗望了望:
「先生今天会来吗?」
小杨昭夜也收了棍势,睁大了那双明亮的凤眸四处张望:
「我也想知道啊?要不然我再强行渡劫试试?」
说到「强行渡劫」,小杨昭夜还故意加重了声音。
母女俩很默契的又四下找了找,确认没有人窜出来打小杨昭夜的屁股,只有夜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母女俩脸上那份期待瞬间化作了失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这才转身进了屋。
因为刚刚洗去药膏还没有戴面具,柔和的烛光下,小杨昭夜望着娘亲的面容惊喜道:
「娘!师父留下来的药还真管用啊!您脸上的疤痕比以前淡多了。」
柳清韫闻言,对着光洁的铜镜又仔细瞧了瞧。
镜中女子的眉眼依旧温婉,那困扰多年的疤痕确实减淡了些许,让她几乎能看到恢复的希望,唇角不由得漾开一抹柔柔的笑意:
「也许这次真的有希望呢,真是多亏了先生慷慨赐药。」然而,话音未落,那份欣喜如同被风吹皱的水面。
柳请韫她像是骤然记起什幺烦忧的事,蛾眉轻蹙,贝齿无意识地咬着下唇,显露出几分令人心怜的愁绪,低声道:
「只是..
小杨昭夜敏锐地捕捉到母亲语调的变化,连忙追问:
「娘?怎幺了?面容恢复不是好事吗?」
柳清韫轻叹一声,低声道:
「我是在想....咱们又要回那暗无天日的牢笼了。若非这次皇城出现意外情况,前两天咱们就该启程。到那时皇门深锁、守卫森严,哪比得这尚书府能容先生来去自如?也就是说,到时候..
话音未落,小杨昭夜已紧咬下唇,倔强又委屈地接口:
「娘!到时候咱们就再也见不着师父了,对不?」
其实小家伙心里早已明白结局,可孩童天性便是如此一只盼着时光拖延,仿佛只要自己装作不知,离别那日便永不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