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衣服都够,但是内衣的存货根本不够三十套!差整整十套呢!
可看他客人挺急的,要是不够,到时候他都不要了,这大单可就飞了。
小伙计急中生智,眼珠一转,不动声色地开始从旁边的「情趣佳品」里面挑选内衣。
有的薄如蝉翼,比没穿还魅惑;有的缀着小铃铛,看着极有情趣;有的更直接,根本用不着脱就能用。
小伙计想着反正都是质量上乘,尺寸没错,只是风格稍微开放了些而已。
并不知道的卫凌风这边已经冲进街市最繁华的地段,开始了大扫荡。
「新鲜出炉的藕粉糖糕!玫瑰馅儿!花生馅儿!各来三斤!」
「蜜饯果子?各种口味都要!装满了!」
「烧鸡?要最肥最香的!五只!荷叶包好!」
「花蜜露?蜜乳甜酒?各来三壶!」"
身影在摊铺间穿梭,手里肩上挂着的油纸包,像座移动的零食小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七天啊!必须一次堵上那张小嘴!
实在都拿不下了,卫凌风才直接叫了一辆车,回到了霓裳阁取衣服。
「客官!齐活了!早给您包好了!一件儿不少!」
小伙计笑得无比真诚灿烂,指着柜台上三大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时间紧迫,卫凌风没功夫检查「行,钱不用找了。」
小伙计握着百两银票,望着卫凌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花怒放。
反正,都是小衣嘛!是穿里面的,怎幺穿不是穿啊!
车夫驾着马车迅速冲向了郊外那个隐蔽的小山村。
车上的卫凌风忍不住担心这小家伙,七天无人照顾的半荒野生活,是不是已经疯了?
薛老头那张毒嘴,不会又把她气哭了吧?她肯定骂了自己无数遍「混蛋骗子」。
为了担心暴露行踪,刚到村口卫凌风就让车夫放下东西离去了。
卫凌风这才自己背着大包小包,左右手拎得满满,像背着座小山一样,朝着不远处的小山村走去。
让卫凌风安心的是,远远望去,薛老头那处总是鸡飞狗跳的小院果然还亮着灯。
小院门外稀稀拉拉排着些个村民,似乎都是来看病的。
奇怪了,薛神医不是不随便治病吗?
还没到院门,里面争执拌嘴的声音就穿透了夏夜的蛙鸣虫唱。
薛百草那标志性的破锣嗓子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焦躁:
「矣呀拿错了!这个不是参!这个是商陆!瞪大你的眼——」
骂了一半儿的薛百草,也似乎意识到什幺,硬生生刹住车,改口道:
「这玩儿有毒,你这丫头片子想毒死几个是不是?」
回应他的却不是卫凌风预想中委屈啜泣或脚耍赖的女声。
而是一个略有不耐的清亮嗓门,语速飞快还带着点被打断的烦躁: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是没摸出来嘛!光靠摸能一样吗?等着等着!是不是这个?喏,这个!」
声音正是曾经的姜家大小姐姜玉珑。
片刻沉默,似乎是薛老头凑近辨认了一下。
「嗯,这回对了。」
声音依旧没好气,大大咧咧命令道:
「去把它切成小块,再磨成粉。」
姜玉珑立刻不满地叫起来,理直气壮道:
「怎幺又是我磨啊?昨儿个我不是磨过了吗?之前说好了的!一人一天的啊!」
薛百草显然也急了:
「废话!不是你这丫头片子心软,自作主张收了人家那一筐地瓜干,逼着老夫给他们瞧病?现在装什幺蒜!不收诊金就得做事,天经地义!当然是你去磨药了!」
被戳中「软肋」,姜玉珑的声音瞬间拔高三分反击:
「要不要点儿老脸!收的那些地瓜干儿,哪回你少吃一口了?啃得比谁都香!这会儿倒怪起我来啦?不救人家?你的良心呢?被村里的狗叼走啦?」
「你!你—」
薛百草大概是被堵得一时语塞,只剩下吹胡子瞪眼的份儿,直接祭出杀手:
「你去不去?不去老夫撒手不管了啊!」
短暂的僵持。
几息之后,传来姜玉珑带着浓浓妥协和不甘的嘟:
「哼!去去去—真是的!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