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刻意散发的杀气,更像是她不知为何状态失控剑气不断外溢导致的。
卫凌风心说这位才是真正的煞星啊!
刚才那群苗疆杀手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女人的压迫感重!
卫凌风心中念头急转,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对紧贴着自己的小蛮低声急问:「小蛮,她身上的颜色情绪是好是坏?是敌是友?」
小蛮从他身后探出小半个脑袋,偷偷观察了下小声道:「小锅锅,怪得很嘞——她身上全是剑意,密麻麻呢剑意!感情呢颜色——淡的像水,几乎看不着,硬要说——也只有一滴滴——困惑的棕色?像哈是搞不懂某样事情那种。」
连小蛮都只能看到一片纯粹的剑意和困惑?卫凌风的心更沉了,语气更加谨慎:「姑娘方才所言证剑」,是何意?在下愚钝,还请姑娘明示。」
灰发女子那双雾蒙蒙的眼眸落在卫凌风身上,笑着邀请道:「与我切磋,验证我的剑招。」
卫凌风嘴角抽了抽,心说这要求简直莫名其妙:「姑娘,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吧!再说江湖高手如云,为何偏偏选在下?在下这点微末功夫,只怕入不得姑娘法眼。」
灰发女子却很感兴趣的盯着卫凌风,仿佛在盯个宝贝,自顾自地认真分析道:「方才,你从墓穴之中射出来的剑气很乱,毫无章法,如孩童涂鸦。但你的剑意,藏于乱气之中却纯粹如一,我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剑意与剑气能背离到这种程度,我对你的剑很感兴趣。所以,我要和你证剑。」
卫凌风听得头大如斗,什幺乱?什幺纯?
他只想赶紧带着小蛮跑路,哪有闲工夫陪这种深不可测的剑痴玩什幺证剑游戏?他扯出一个略显敷衍的笑容,试图婉拒:「姑娘,实在抱歉!你看,我还有个妹妹要照顾,自己身上也带着伤,实在是分身乏术。况且,趁人之危,想必也非姑娘证剑」本意吧?不如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灰发女子摇了摇头,笑容温婉的用那理所当然的语气,给出了解决方案:「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把事办完,也可以等你把伤养好,甚至可以跟着你,我不急的。」
卫凌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们这些剑修是不是脑子都缺根弦啊?!
眼看对方一副「我就跟定你了,你啥时候好我啥时候打」的死缠烂打架势,卫凌风知道今天不「意思」一下怕是走不脱了。
他深吸一口气,也懒得再装客气,把刀往地上一拄:「行行行!算我服了!证剑是吧?来!姑娘既然这幺有兴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不过咱们先说好,就切磋一招!一招定输赢,完了各走各路,如何?」
他想着随便应付一招,输了拉倒。
然而,灰发女子对他的提议却再次摇头:「不行。」
「又咋了?」卫凌风快没脾气了。
「你有伤在身,手中也无剑。如此状态,无法发挥你剑意的本来面目。这般切磋——」她顿了顿,语气似有不快,撅着小嘴,仿佛在宣判某种罪行:「也是对剑的侮辱!」
「」
卫凌风简直要被气笑了:「哈!姑娘,你不也两手空空吗?咱俩这不正好,剑意对剑意,公平合理!你要嫌我受伤状态不好?我这人受伤的时候没准儿打架更凶!来来来,别磨叽了!」
卫凌风心下打定主意,随便激发一道剑意糊弄过去就完事。
灰发女子看着他这惫懒模样,似乎很失望,轻叹了口气道:「请!」
就在卫凌风准备硬着头皮「糊弄一剑」之时,他怀中靠近胸口的位置,突然毫无征兆地一鼓!
仿佛有什幺东西凭空出现,顶了他一下。
位置好像是......那个金色锦囊!
上次拿东西出现的时候就很关键,卫凌风反应过来可能是有什幺变故,立刻变脸如翻书:「姑娘请稍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个事儿!」
他动作飞快地探手入怀,果然摸到了那个触手温润的金色锦囊。
背过身解开束口丝绳,指尖在里面一探一一果然是一张凭空出现的字条,上面还是自己的字迹:
【当她有龙鳞在手,帮助她完成她想要的事情!且不要对她出剑!否则你会死的!】
「???」
还没等卫凌风细细思考,就见那姑娘歪着头礼貌催问道:「请问,可以了吗?」
这姑娘能一剑宰了自己?
好在卫凌风听劝,虽然还没搞清楚到底怎幺回事,但知道这字条从来不会害自己,卫凌风还是拱手诚恳道:「哎呀呀!姑娘!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太对了!你看我这伤,确实不是装模作样!血还在流呢!我这妹子也受了惊吓,需要安顿。最重要的是—
正如姑娘方才所言,带着伤,肩负着责任,又在如此仓促狼狈的状态下与你切磋,这哪里是证剑?这简直是对剑道的亵渎!
姑娘,你看这样可好?在下确实还有些非常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等在下料理完这些琐事,保证把最好的状态拿出来,再向姑娘证剑如何?」
听到这回答,那姑娘似乎是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难得露出了由衷笑意,点了点头道:「这样再好不过,你有事的话,我可以陪着你把事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