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我都口百姓,李庙祝顶烈日着法衣持法剑、登高坛做法,我...随我父以及都口知县暨上万百姓,亦于坛下跪拜祈愿。」
「我曾记得,我等在叩拜之后,可寻地避暑;唯李庙祝除却中途下坛为所龙王庙施之粥降福半刻钟外,其余时段,均于坛顶祈雨做法,一刻不曾停息。」
说到这处,陈子忠肃然拱手道:「弟子...当时得以与上万都口百姓,捧粥充饥休憩。」
「唯有李庙祝一人顶着那当空烈日,为表祈雨之虔诚,做法两三个时辰未曾一停,更滴水未进。」
「当时都口旱情严重,粮价飞涨,我父曾与我言,庙祝大人这一日施粥之功,至少可让上千早已断粮的都口百姓得活。」
「弟子当时便曾想,就算是这位李庙祝未曾为我都口祈下雨来,以李庙祝之慈悲,以及为我都口百姓之辛劳。弟子与都口万千百姓,都将铭记庙祝大人与我都口之恩。」
「但幸好李庙祝神法高深,行法两时辰后,终于感动上苍,为我都口县降下三月以来唯一一场甘霖...活我都口百姓无数。」
「大典之后,李庙祝奉龙王爷法驾离都口之时,都口满城百姓,或捧香,或奉酒水,倾城而出,相送法驾十余里至县界方返。」
「此乃弟子亲见,不敢有半句虚言...」
这陈子忠说罢,这赵教授面容隐隐泛红,其余诸学子,看着李余,眼中均敌意退去,只剩皆满脸惊叹和敬佩。
特别是方才那出言帮吴翼龙喝骂季荣致的几位学子,此时更是满脸通红,为方才之鲁莽后悔之极。
待得这陈子忠说完,旁边便是又有学子出来,拱手道:「启禀老师,弟子母亲乃是云泽县人,前数日,亦曾听母亲族人言语李庙祝之功,与方才子忠所言一般无二。」
听得两人言语,赵教授更是满脸震撼,深吸了口气,便是俯下身去,朝着李余认真拱手,肃然道:「李庙祝,老朽轻信人言,实在惭愧...」
「李庙祝活人无数之功,我等虽非这几县之民,但仍感同身受。老朽轻慢了。」
见这老夫子态度诚恳,李余也拱手回礼,便只是道:「赵教授言重。」
赵教授此时,便是冷然看向那边的鹤鹑,哦...不,那边的吴翼龙。
到了这时候,他作为府学教授,差点闹出这样的笑话,还轻辱了对方,那自然还是要给人一个交代的。
「吴训导,你解释一下,到底是听何人言语?」
听着赵教授之严厉言语,吴翼龙更是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弟子...弟子...」
瞧得这吴翼龙这依然迟疑模样,李余便淡声道:「唔...吾奉龙王法驾巡游归浔之时,记得汝父吴主簿亦同浔阳百姓,出城相迎..」
说到此处,李余眉头轻扬:「莫不是吴主薄对吾心存不满?或对龙王爷有怨?尔耳听目染,方出这等诋毁之言?」
听得李余这话,吴翼龙顿时汗流浃背,他可是清楚,以这位李庙祝在县里的威信,若是传出事关他爹吴主薄这等言语,只怕将立刻激起民愤,他爹这主簿位置立马就要坐不稳了。
当下,哪里还敢抱侥幸之心,这双膝一软,便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庙祝大人,非是吾父,非是吾父...只是晚生...晚生一时怨妒之言,还请庙祝大人恕罪,还请大人恕罪!」
瞧着吴翼龙这般模样,李余便淡声笑道:「我说呢...吴主薄在那祭神祈愿之时,也颇为虔诚。如何会说这等诋毁本座之言语...」
说罢,李余便是看向那赵教授,道:「既然如此,又是教授弟子,吾便也不再多言语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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