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赵倜去城头巡视一番,又在城中走了走,然后回去兵马都元帅府开始颁布军令。
他将西军诸将调出数名,各带不同数量人马,前往收复剩余的燕云数州。
燕京城此刻已下,其它的幽燕州郡都一片人心惶惶,本来便没有燕京城高壁坚,兵多将广,如今燕京已失,这些州就如无根之萍,且再有女真造反,上京消息传来,根本就已是乱做一团的态势。
赵倜对收复剩余之州并不多虑,应该是马到功成之事,并没太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则是上京那边。
既然女真提前造反,意欲灭辽,确实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就算自家本来未有灭辽之心,但此刻却不能放弃了这个时机。
因为哪怕自家不想灭辽,却也不能叫女真灭了辽国,辽国已经日暮西山,垂垂老矣,没什幺太大的威胁,而女真却正如初生牛犊,野心勃勃,这时倘若叫其灭国契丹,全盘接受了土地,人口,财物,军械,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技艺,那势必更会助长其猖獗的野心,难免不会想着染指中原。
所以,和对方结不结盟不重要,重要的是叫对方不能完整地承接辽国这个盘子,如果有机会,更是要在辽国灭亡之后,趁势也灭了女真。
晚间之时,赵倜叫来慕容龙城、逍遥子、林灵素三人,打算提审夔牛。
夔牛从城外地牢被带进城中,依旧捆得严严实实,被符箓包裹的好像一只粽子般臃肿。
一进堂内便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这时虽然口不能言,眼不能见,但道行仍在,哪怕看不见也能感察到周围人事。
几人这时互望一眼,林灵素擡手收了那遮眼闭口的符箓,便听夔牛愤怒叫道:「还不赶快将本尊的禁制全部取消,这般囚禁算什幺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单打独斗叫本尊心服口服!」
逍遥子道:「你这孽畜还称什幺英雄好汉,与通天狼狈为奸,做下多少蝇营狗苟之事,也好谈英雄二字?」
夔牛怒道:「那也比你和太上这种阴险小人要强,背后使阴招,用绊子,也好说我与我家主人?
」
慕容龙城脸色难看道:「你这畜牲少要狡辩,星空之事又当如何说?若非通天心怀不轨,意欲独行,最后怎幺会落至这般下场?」
「星空之事——星空之事你们又不记得,全凭猜测怎能作数,少想从我这里套得话来,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当初发生了什幺,如何来至此处的!」夔牛说完之后紧紧闭上嘴巴,再也不发一言。
四人面面相觑,赵倜看了他一会儿,道:「上京城外的万仙阵又是怎幺回事?」
夔牛瞅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
几个人几乎审问一夜,却没从夔牛口中问出一句话来,看着堂外天色已亮,赵倜冷笑道:「不说是吧,来人,将这老牛扒光衣服,吊去城中钟楼下方示众,旁边写上出身来历,姓甚名谁,因何被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