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冢看了一眼地上的武巴,眼神稍微柔和,摇头道:「若有线索,老夫早已拧了仇家的头颅,哪还会等到现在。」
「那兔崽子跟老夫关系不好,这些年四处游荡,神神秘秘,族中没一个人知道,他私底下在做些什幺。」
「老夫这次来,就是想问问你。」
「晚辈隐约知道一些…」
李衍也不废话,将武瞿与黄泉组织的事说了一遍。
「这兔崽子!」
武冢听罢,顿时怒气涌上,脸皮涨得通红,「家中的事甩在一旁,说什幺登神历练,偷偷招惹这些人,我…」
话未说完,忽然扭头看向旁边。
只见那童子怯生生地抓着他的裤脚,「爷爷,别骂我父亲…」
老头闻言,硬生生忍住怒意,叹了口气。
李衍看向童子,「这是武兄儿子?」
「嗯。」
老头摸了摸童子的脑袋,叹道:「他娘死的早,那兔崽子又整天游荡在外,好不容易说要安定下来,唉~」
李衍闻言,也不好多说什幺。
这天下间,最难说清的,就是亲人之间的关系。
武冢的情报他也知晓一些,年轻时就闯下「沧州铁狮」之名,距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又岂是个安分的主,而且脾气火爆,性子臭。
武瞿从不跟他说自己父亲,估计心中也有些怨恨。
想到这儿,李衍从王道玄要来一枚花钱。
这枚花钱个头颇大,圆形方孔,正面刻着青龙朱雀,白虎玄武,后面用小篆写着「长命富贵」、「驱邪降福」八个字。
此为「四灵钱」,乃唐宫王室流出,罡气氤氲,有驱邪护身之威,是青城开窖大会时,王道玄找到的几枚,非常珍贵。
李衍将花钱塞在童子手中,柔声问道:「孩子,你叫什幺?」
「我叫武安吉。」童子怯怯的回道。
「嗯,好名字。」
李衍点了点头,正色道:「我与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这枚钱不要离身,将来不论遇到任何难事,拿着信物来找我!」
安慰了童子一番,李衍才又看向武冢,
「还请前辈带我等去武兄坟地…」
……
武家就在沧州城附近。
和许多家族一样,他们就在村中修建祖屋,大多是同姓族人,耕种习武,形成宗族聚集群落,没什幺特别。
武瞿的坟墓在村子后山。
冀州种的是冬小麦,每年十月播种,六月收获,此刻麦穗泛青,漫山遍野绿油油一片,地边新墓新碑,赫然刻着武瞿的名字。
李衍忍着悲痛,一番祭祀后,看向旁边王道玄。
他已用神通探查过。
武瞿的尸身,已经有些腐烂,查不到任何异样。
王道玄早已准备好,先在地上用木棍插出八卦形,将武瞿生前常戴的玉佩放在其中,又抓了把墓中土撒在周围,掐诀念咒,摇着铜钱龟甲占卜。
武瞿的死,没有半点线索。
王道玄的卦象半准半不准,但至少是个希望。
哗啦啦,铜钱掉落在地。
铜钱掉落的也很是古怪,正好正三个,斜三个。
其中两正一反,另外三个皆为正。
「道长,此卦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