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武冢迫不及待询问。
十二元辰的名头,他当然听过,心中也抱了一丝希望。
王道玄抚须观看,若有所思道:「此为泽水困卦,《象》曰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见众人一脸迷糊,他便解释道:「泽无水,是困境,按照卦象解释,武兄弟应该是陷入绝境而死,『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可以解释为,因信任之人背叛。」
「老夫就知道!」
武冢冷哼道:「原本在家好好的,突然往津门,说至交好友有性命之危,问他也不说,果然是交友不慎!」
李衍问道:「前辈可打探到他的朋友是谁?」
武家是沧州大族,江湖上的门道肯定不少。
然而,武冢却摇头道:「那兔崽子早已踏入丹境,很多年前,便不与寻常江湖中人交往,老夫托人打听,也没问出他津门认识谁。」
沙里飞眼珠子一转,「武兄弟这些年,大多时候都是与黄泉组织打交道,会不会是那些人背叛了他?」
李衍若有所思道:「武兄护法的『活阴差』,已经被人害死,虽说黄泉组织出事后便分崩离析,但说不定有他的好友。」
「前辈放心,我知道黄泉组织的一些暗号,到了津门就尝试一番,若能找到失散的成员,说不定就有线索。」
武冢一听,连忙开口道:「老夫也跟着去!」
「不可!」
李衍摇头道:「武兄被害,凶手是谁还不得而知,若非是针对武家,前辈跟着离开,岂不是正中了奸计?」
说着,又看向远处蹲在青草边沉默的小孩武安吉,「武兄只留下这一孤子,还需要前辈照料。」
「放心,无论凶手是谁,我必提着他的头来祭奠武兄!」
…………
因为武瞿之死,武家村的气氛有些凝重。
李衍等人也没多待,祭拜后便回到沧州码头,乘船离开。
众人心情也不好,一路上,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武巴,醒来后也只是蹲在船头,阴沉的像块石头。
临清关那边的情报,不断从漕帮渠道传来。
这次混乱,完全是马太监苛捐杂税引起,还逼死了不少人,才弄得民怨沸腾,引出祸端。
领头闹事的商会首领,全部被抓入大牢。
还有那些跟着打砸抢烧的脚夫,有些直接死在枪口下,有些则被冲散,跑到了附近江河之上当水匪。
虽说都是可怜人,但此举触犯了大宣朝廷禁忌,再无生路。
当然,马太监也没落下好。
他自己死于乱军之中,这些年收敛的巨额财产,也全部被抄没,那些为虎作伥的小太监和税吏,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押入大牢。
李衍知道,此事只是个开始。
临清关是天下第一钞关,虽说开海之后,税银已比不上沿海,但在大宣朝的分量,仍然举足轻重。
此次暴乱,多半又会引发朝廷新一轮争斗。
当然,这些事他也懒得理会。
甚至乾坤书院,也暂时被他搁在脑后。
众人此时只有一个目标,
替武瞿报仇!
……
又经过一天一夜,终于到了津门。
津门的名头,众人早有耳闻。
因大运河的贯通与漕运兴盛,此地成为南北物资转运核心枢纽,又因为开海贸易,大量商会汇聚,在城中建起一个个作坊。
这些年,已吸引了海量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