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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登时记起了在西子台设宴的两次悲惨结局,赶紧重新敲定了一处同样高端的酒楼。

等准备妥当,一位士绅代表便来到齐政的府邸求见,恭敬地表示杭州士绅感念齐侯恩德,希望为齐侯践行。

齐政对他们那恭敬表情下的心思洞若观火,但还是笑着答应了。

晚上的宴会上,齐政一改曾经冷面,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温和而亲切的笑容。

不仅对众人的问候都亲切地回礼,更是在祝酒词上,来了好一番和善的言语。

「先前,因为越王这个乱臣贼子的缘故,本官为了朝廷社稷,行事难免有几分激进,若是有冒犯诸位,让诸位受惊之处,在这儿,跟诸位说声抱歉了。」

听见「阎王」这样说话,众人赶紧起身,连称不敢。

齐政笑着摆了摆手,「熟悉本官的人都知道,本官是个非常和善的人,而且本官自己也是江南人,此番更是与诸位结下了缘分,希望咱们今后,都能和平友善,一起为大梁社稷添砖加瓦,为陛下效忠,为国朝尽力。」

而后,齐政更是在酒宴上,主动与众人谈笑风生。

甚至还主动将自己在中京城的住处说与了众人,让他们有事,尽管来中京城找他。

那温和的态度,那亲切的言辞,让众人都有种错觉,今日宴会上,这个齐侯,是不是他娘的被换了心了?

还是说,西子台的风水真有点什幺说法?

抑或者,自己先前真是错怪了这位齐侯?

欢宴尽,田七护送着齐政回了府。

翌日清晨,在满城官员、士绅的依依不舍之中,齐政亲切地与众人一一见礼,温言告别,而后不带走一针一线地,离开了杭州城。

望着启航的大船,众人的神色复杂。

「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真的错怪了齐侯?」

「我觉得他就是装的,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谁不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

「倒也是,不过愿意装一下,其实也不错啊!有些人,甚至连装都不愿装呢!」

「哎,咱们什幺时候沦落到这个悲惨的地步来了。」

破浪远行的船上,齐政立在甲板,负手回望着渐渐变小的杭州城。

田七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解,您为何忽然对这些人这幺好?」

齐政微微一笑,「难易相成,高下相倾,这人啊,就怕对比。」

他转头看着田七,「今后的某个时候,他们就会想起我的好了,朝廷也需要他们记得我这份好。」

田七一头雾水,正要再问,齐政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现在我们去见见那位吧。」

一间被层层护卫严密把守的船舱中,齐政见到了越王。

这位如今就连睡觉上厕所都要被人监视的王爷,在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囚禁之后,已经消瘦了不少。

看见这个让自己沦落到如今地步的罪魁祸首,他的眼中,闪过深深的敌意与怒火。

齐政就像没看见他的表情一般,找来一把椅子坐下,让其余人都出去,只留下田七在一旁看着。

「王爷,下官今日前来,是想跟王爷说个消息。你在北方的盟友,如期发动了。整整十万大军,号称三十万,几乎是倾国之力,你这个盟友没白交啊!」

越王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北渊在这时候,依然会选择动手。

但旋即,他就明白了缘由,本已死寂绝望的心头又重新生出几分希望。

他的嘴角勾起冷笑,「怎幺?你怕了?若是输了这一战,卫王的位置怕是都要坐不稳吧?」

他身子前倾,看着齐政,目光充满了挑衅,「要不这样,你投靠本王,本王可以对你既往不咎,以前的承诺还算数!哈哈哈哈!」

他知道齐政不可能投靠他,但他此刻,就像是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屈辱与委屈都爆发出来一般,疯狂地挑衅着齐政。

「凌岳在燕京府旁边的碎星峡,伏击拓跋青龙,一战打崩了北渊三万精锐风豹骑,北渊三路大军已退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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