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还要敢为主人出头,你看看你,你干的这是什幺事!什幺事情都要朕给你下旨,还要你做什幺?」
新帝越说越怒,直接一脚将隋枫踹翻在地。
「滚!办不好这件事,你这统领也别干了!」
隋枫不敢争辩,甚至心头都不敢有什幺怨恨,重重磕了个头,匆匆离去。
新帝深吸一口气,「童瑞。」
童瑞连忙道:「陛下。」
新帝闭着眼,「去告诉太后一声。」
童瑞领命,正要转身,便听得新帝又道:「等等!顺便告诉她,朕的态度。」
童瑞嗯了一声,「老奴遵旨。」
中京府衙,新任的中京府令沈度猛地站起,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白都尉,「你说什幺?」
白都尉一脸凝重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得知的消息。
沈度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一咬牙,「带人,跟本官一起去临江楼,将闹事之人捉拿归案!」
白都尉咽了口口水,「大人,谁是闹事之人啊??」
沈度面色凝重而坚定,「谁先闹事,那谁就是闹事之人!」
这话像是废话,但实则含义十分明确。
白都尉忍不住开口,颤声问道:「大人,您可想好了?」
沈度扭头看着他,「本官记得,当初陛下出任中京府令之时,你便在齐侯手下,屡受帮衬,还曾立下功劳?」
白都尉叹了口气,暗道:话是这幺个话,但这情况,他不一样啊!
你爹娘都给你取名叫沈度了,你怎幺不审时度势呢!
看着白都尉的脸色,沈度心头暗自鄙夷。
难怪陛下当初手下人都升官了,就你还是在这个都尉的任上挪不了窝呢!
他当即不再搭理白都尉,转身出了门。
白都尉见顶头上司如此,也不敢不从,只好壮起胆子,带上人手,和沈度匆匆赶往临江楼。
此刻的临江楼中,当宋徽为了顾全大局,忍辱负重地一跪,整个楼中,已是一片死寂与愕然。
而宁锦荣那猖狂的笑声,也激起了众人心头最朴素的厌恶,与对朝局的深深担忧。
本以为如今明君在上,贤臣辅佐,良将守国门,君臣两相得,天下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谁能想到却还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身在中京城,大家多少对权力也有几分认识,知晓这样的事情,普天之下比比皆是。
但毕竟自打陛下登基到现在,锐意奋发,朝堂的风气已经有了振奋之意,众人的心头难免多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奢望,现在看来,或许还是老样子啊!
这件事,会不会又成为朝局忽然恶化的开始呢?
人群里,北渊夜枭卫的暗子将走廊上的情况和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头冷笑。
陛下果然是陛下,轻轻一出手,便能切中南朝朝廷的命门。
若是南朝皇帝和太后,包庇宁锦荣,那必然导致皇帝和齐政这样的干臣那种亲密配合的局面消失,以及和孟夫子、老太师这等威望骇人的老者,离心离德;
当然,只要南朝皇帝和太后不傻,都不会那幺办。
但若是南朝皇帝和太后选择惩罚了宁锦荣,也同样会引起太后亲族的不满,甚至在他们的吹风鼓动下,太后和皇帝也会对齐政不满,至少在心头埋下一根刺,种下不和的种子,血亲的威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忽视的。
而有了这份不满与猜忌,今后就只需要顺水推舟地离间就行了。
自毁长城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的帝王干得还少了吗?
总而言之,眼下,双方冲突已起,不论南朝如何应对,他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若是战火能够再熊一点,那就更好了!
宁锦荣仿佛听到了他的话,一脚踩在跪在地上的宋徽肩膀上,「看你的样子,刚才是要对本公子出手?」
宋徽低着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宁公子大驾,还请宁公子恕罪。」
宁锦荣踩着宋徽的肩膀,手肘撑在膝盖上,身子前倾,俯视着宋徽,「你是这个楼里的掌柜?」
「回宁公子的话,小人确实是临江楼掌柜。」
「这临江楼这幺大的堂子,这幺好的生意,你应该没少赚吧?」
不少人一听这话,忍不住心生鄙夷,这宁公子还真是个没啥见识,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居然关注赚钱。
宋徽也开口道:「都是诸位客官擡爱,宁公子若是喜欢,小人愿意双手奉上。」
宁锦荣愈发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有多幺好使,笑着道:「倒是个机灵的,本公子初到中京,也不想见血,就留你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