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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如今,平庸的天德帝驾崩,新君有明主之风,文有齐政,武有凌岳,皆年轻而朝气。

江南平定内患无,北疆大胜外患消,只要他们不胡来,给子民以安宁,以汉人的恢复速度,南朝的国力几乎是可以预料地会飞速增长。

到时候,北渊愈发堕落,南朝则日益强盛,这南北大局,还有悬念吗?

想到这儿,拓跋澄甚至都有些绝望了,他看着冯源,「依左相之见,这改革当如何推行?」

冯源闻言,苦笑摇头,「右相,请见谅,此诚非下官所能妄言。」

拓跋澄看着冯源,他知道冯源的顾虑,心头愈发为大渊的朝局叹息。

有志之士,有才之人,不得施展;

而野蛮之辈,残暴之徒,充斥庙堂。

如此大渊,能好才怪!

似乎,真的到了该下决心的时候了。

想到这儿,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冯源,「此间并无六耳,亦无纸笔,在下诚心问策于兄,还望冯兄不吝赐教!若将来在下以此而祸及冯兄,天诛地灭!」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着冯源深深一拜。

冯源近乎一弹而起,连忙将对方扶着,「右相,您.您这是何苦啊!」

拓跋澄面色凝重,「大渊之情况,冯兄亦是清楚,若是放任朝政继续腐化下去,只恐无力回天了!」

听见拓跋澄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冯源也再不好说什幺,长叹一声,「下官也仅一些愚见,如何能当右相如此大礼啊!」

「在下相信冯兄!」

冯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给自己壮胆,而后他看着拓跋澄,「右相可知,古往今来,为何成功的改革,几乎都发生在开国吗?不论是汉太祖的制礼,北魏的离散诸胡,还是唐太宗的清扫诸王致力贞观,这些都是发生在开国之际。」

拓跋澄点头,「因为他们有足够强的威望,和足够硬的底气,让人不得不听他们的话,放弃那些利益,配合改革。」

冯源继续道:「这就是改革的根源,皇帝作为权力的核心,是不能去肆意妄为地摧毁整个统治阶层的,那叫起义那叫革命,他自己也会因此而被摧毁。所以,他必须也只能通过暴力、利益等途径,去震慑或者引导其余的统治阶层,驱使和带领着他们,从旧制度,走向新制度。」

他苦笑一声,「但若是都到了需要改革的那个地步了,身为统治者的君王,又有那个威望和实力去做到这些吗?」

拓跋澄心头一震,冯源的话,戳破了他心头那层一直模糊的薄雾,让他瞬间恍然。

他思索一番,「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冯源捏着酒杯,缓缓道:「其实是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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