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笑了笑,“但那些都是他的结义兄弟啊,没有他们帮助,赵匡胤怕是坐不上龙椅的。”
“皇权,是绝对不可被觊觎的!”
沈千钟断然开口,而后缓缓道:“以前大家都是臣,现在他是君,当然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了,不然汉太祖也不会让叔孙通制定礼仪。甚至他还有可能给郭荣改回柴姓,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篡位的不当性!从郭到柴很合理,从柴到赵自然也没问题。但解除兵权这事儿,我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够顺利且不动荡地完成。”
不愧是奇才,这真是把皇帝心思看明白了,自己这种现代人就缺少这种对法统的敏感性。
齐政一边感慨着,一边微笑道:“既然都是兄弟,那不妨掏掏心窝子?”
沈千钟疑惑看着他,齐政便开口道:“比如啊,他将这些兄弟们聚集到一起宴饮,然后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皇帝都这个模样了,既是臣子又是兄弟的,怎么都得问一句陛下你怎么了吧?”
在沈千钟的点头中,齐政站起身,给他表演了一段杯酒释兵权的经典画面。
看得沈千钟目瞪口呆之后,拍案叫绝,“妙啊!实在是太妙了!如此不费吹灰之力,便解除了他们的兵权,还能顾全到兄弟旧情。”
没想到,表演这一幕的齐政却缓缓坐下来,抿了一口酒,神色古怪地道:“真的很妙吗?”
沈千钟今日的情绪几乎完全是被齐政牵着鼻子走,闻言又是一怔,自言自语道:“不妙吗?”
他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分析起来,“兵权收下来,自然也不能给其余的将军,否则就白干了,只能皇帝领军,但皇帝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领军,那就只能设立一个军事机构,用分权的方式进行制衡。”
齐政点头补充道:“这个机构里面,可能还得掺一半的文官,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五代换皇帝的事情不再现。”
“可能还得解除自汉唐以来,将军对部队的从属关系。”沈千钟说完,下意识地摇着头,“可是这样,军伍的战斗力如何保证?每个将令都从这个机构里出,那得多麻烦?而且新设规格如此高的机构,下面地方上是不是也要照葫芦画瓢?那又得多出多少官员?”
齐政心头暗叹,你还不知道画阵图照着打的事情呢,要知道了你不得怀疑人生么?
他点了点桌子,“你别忘了,虽然中原的皇帝换了人,可气候不变,背景不变,草原上的外敌依旧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