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的炊烟已经漫过瓦片和屋檐,田里依旧还有劳作的乡民。
而许多人在瞧见周元礼之后,面露惊喜,纷纷上前来问好。
“这不是周员外嘛!”
“周员外,这是又来收生丝了?”
“周员外,走走走,去我们那儿,我家刚摘了野菜,正鲜着呢!”
“周员外,别听他的,他们家那野菜狗都不吃,我让我家那口子杀个鸡!”
众人连忙上前问好,或者邀请。
几只胳膊扒拉着,差点没给周元礼来个五马分尸。
而其余有不少人锄头一扔,显然是回自己村里打招呼去了。
“诸位,诸位,听我说!”周元礼好不容易挣脱了束缚,开口道:“诸位,这次来,的确是来收生丝的。劳烦你们跟你们丝社的社首说一声。时间紧,加上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一起谈了吧!”
等众人纷纷回去报信,周元礼和齐政等人在其中一个村民的带领下,去往附近的一处屋子。
走在路上,周元礼跟齐政介绍道:“我们布庄当初就是从游商起家的,在苏州左近都做了多年的生意了,最初的合作者就是这些丝社。后来生意大了,本来可以就不用这么跑了,但我爹说了,咱们不能忘本,这些乡亲们把我们推起来,我们还得跟他们做生意。”
“后来我接了布庄,每年也要跑一趟,那会儿只觉得是忆苦思甜,不忘初心,可没想到这回鲁家的事儿来了,真正不离不弃,让咱们生意勉强能维持下去的,就是一家家村里的丝社。”
齐政听得也缓缓点头,“忘了本,就没了根基,看着繁叶茂,实则成了无根之木。”
“是啊,这事儿,今些路今后也得让坚儿来走走。”
齐政笑了笑,“走走可以,但我觉得他会有更大的前程。”
周元礼听着齐政的话,不由开心地笑了笑。
等他们跟着那户村民走到他家中的院坝里坐下,附近几个村的丝社社首都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对村民和丝社之间的关系,齐政在拟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向周元礼详细学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