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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的身后,旁听的苏州士绅坐了十余位,除开沈霆之外,基本都是来给陆家撑腰的。

当然,实质上是来给高远志施压,彻底將苏州的局面重新扳回来的。

一番闹腾过后,大堂內缓缓安静下来,高远志升堂高坐,一拍惊堂木,便將当事双方带上堂来。

瞧见齐政的义父义母,高远志心头都有点发怵,忍不住瞅了一眼沈霆,確认沈霆已经提前跟周家夫妇打过招呼之后,他才放下了心,朗声道:“堂下原告何在?”

陆老头儿拱手道:“草民陆秉德见过府台大人。”

高远志面上不见喜怒,“你状告何人何事?”

陆老头儿便开口,將自己状告的內容说了。

那一篇由苏州城知名讼棍写就的诉状上,简直是將周家夫妇描写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什么不赡养孝顺父母那都是小儿科了,巧取豪夺,戕害人命,私底下荒淫无度什么的都弄上,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比如当初苏州布行商会会长鲁家的覆灭也被算到了周家的头上。

也就是才干过人的周坚不在苏州,否则也討不了一个不良紈絝的名头。

一番声泪俱下的陈说与表演,听得围观群眾惊呼连连,没想到这周老爷和周夫人居然是这般道貌岸然之辈!

高远志看向周元礼和周陆氏,“被告可有辩驳?”

周元礼不慌不忙地拱手行礼道:“府台大人明鑑,此皆乃无稽之谈,刻意栽赃之辞”

他的话还没说完,朱老太爷就起身道:“高大人!这周元礼並无官身,亦非举人,为何上堂不跪?”

高远志心头一哆嗦,还周元礼为什么上堂不跪,本官都想给他跪下了,你他娘的真是自己找死还拉上本官啊!

他乾咳两声,“这二人乃是亲族,家中之事,明断即可。周元礼,你且继续。”

瞧见高远志含糊其辞,试图矇混过关,这帮苏州士绅哪儿能放过,当即纷纷开口。

“高大人,你这话有待商榷啊!这陆家状告之事,分明还有周家谋財害命,荒淫暴虐等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大罪?岂能以一句亲族之事而蔽之。”

“不错,这周家平日里偽作良善,背地里却干著这样的勾当,实在是耸人听闻,如果不是陆家大义灭亲,我等外人岂能知晓这些。让他跪下,好好接受审判!”

“如今幸好冥冥之中自有公道,让其罪行暴露,高大人当秉公审理才是啊!”

在眾人的纷纷抗议中,朱老太爷缓缓起身,带著要一锤定音的自信,沉声道:“高大人,自古忠孝便是立国之本,如今这周氏夫妇倒行逆施,闹得陆家以父告女,且这满城士绅皆义愤填膺,足见其罪,老夫以为,当严惩其罪,以儆效尤!”

“放屁!”

正当朱老太爷带著眾人向高远志施压,准备逼迫其表態之时,堂外猛地响起一声暴喝。

朱老太爷登时面色一怒,“哪个不长眼的,不想活.大哥?”

他懵逼地看著被人扶著快步走进来的老者,一脸懵逼。

啪!

朱家真正的掌事者,朱老相公走到他面前,苍老的手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扇在了他的脸上。

清晰的声音,让整个大堂为之一静。

绝大多数围观群眾和士绅都惊呼起来。

唯有沈霆和高远志似乎並不意外。

朱老相公余光瞥见,更確信了高远志比他们提前得到了那个惊天消息。

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要升堂审案,他娘的这高远志就是要把朱家埋进去啊!

他当即厉声呵斥著自己愚蠢的弟弟,“府衙审案,自有府台大人明断是非,你算个什么东西,能够对衙门的事情说三道四?还不给我滚回家去好好反省!”

说完他又来到周家夫妇面前,挣脱侍从的搀扶,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周老爷,周夫人,老朽管家不严,家里出了这样的败类,在这儿大放厥词,中伤二位,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周元礼和周陆氏在短暂的震惊和懵逼之后,也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些人也得知中京城的变故了。

不过朱老相公余威犹在,此事对朱家也就是乱说了几句的事情,本性厚道的二人也没有揪著不放,顺坡下了,“老相公言重了。”

朱老相公又看向高远志,伸手指著陆家人,“高大人,这陆家老朽素有耳闻,自称高门大户,乾的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今状告周家夫妇这等苏州城知名的良善之家,意图谋夺其家產,简直是丧心病狂!老朽无意左右朝廷决断,只希望高大人秉公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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