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志如梦方醒,连忙道:“下官不敢,大人里面请。”
未来越王起事,他或许真的敢头铁地跟着举起反旗,但现在,越王还缩在镜湖当王八,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抗朝廷的钦差。
那位顾老太爷还想说什么,被邵承志使了个眼色,终究还是没敢开口。
在衙门大堂,齐政当仁不让地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邵大人,说说情况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官在杭州都知道消息了。”
齐政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态度,再配合着他此刻的权力,瞬间让邵承志心头一紧,看来还真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钦差对此事的不熟悉,就是他挽回形象,甚至借此结交这位朝中红人最后的机会。
打定主意之后,邵承志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恭敬开口道:
“回大人的话,此事得从前些日子说起,城中来了个说书先生,讲了一本名叫西游释厄传的故事,这故事虽粗鄙不堪,不知哪个穷酸秀才写的,但被那说书先生讲来,倒也颇为吸引人。”
“说此书的酒楼愈发红火,人员常有聚集,接着,有个流言就传开了。”
他看了一眼齐政的面色,略显迟疑地道:“流言说,越王爷打算趁着先帝驾崩的机会造反,而后要废奴,以壮军伍,以成大业。这等一看就粗俗不堪,不知哪个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之人编造出来的无稽之谈,居然让这些家奴信以为真了。”
“下官当时便敏锐地意识到了此言不可信,此风不可长,还曾经派人去抓过那些散布流言之人,但是这些贼子倒是狡猾得跟泥鳅一样,而后便有了家奴闹事,先是聚众索契,而后更是演变成了冲击良善之家,烧杀抢掠,为祸甚巨。”
“下官以为,此事当是因为一些居心叵测、心怀险恶却狡猾如狐的贼子,不知道有着什么见不得光的身份与考量,如阴暗的爬虫般,躲在幕后串联鼓动,否则这些贱民、家奴一直以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又怎敢行此等狂悖之事!”
邵承志说完,一脸忐忑又稍带着点期待地看向齐政。
听个案情汇报,被骂了三次的齐政默默看了邵承志一眼,很想问一句,你丫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他缓缓点头,“那以邵大人的想法,此事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