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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腰杆也僵住了,就好似那漫长科考准备中的麻木和劳累,再度侵袭。

所有的一切,都将随着他接下来的话,化为飞灰。

他的来时路,他的此时权,都将不再是他的骄傲,而是别人的叹息,抑或是笑柄。

他看向厉声质问的白圭,看向御座上的新帝,绝望闭眼,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地。

“陛下,臣为了制止故乡乱象,心急如焚,口不择言,以至于编造事实,信口胡说,犯了欺君之罪,请陛下责罚!”

他跪伏在地,将半生功名化作了飞灰。

御座上,新帝冷冷看着他,“你是说,朝堂问对,君前奏事,你之所言,皆是信口胡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朝廷律法?你心里还有没有朕和朝堂的法度?”

张侍郎心头一片绝望,但他知道,他扛下这事儿,他虽肯定没了,但他的妻儿亲族还有得活,他若不扛,那才是真正的绝境。

一念及此,他的声音都带着绝望的嘶哑和干涩,同时又有着几分决绝,“臣一时情急,犯下大错,无可辩解,请陛下责罚!”

“孙准何在?”

刑部尚书孙准迈步出列,“臣在!”

“此人交给你了。带下去吧。”

新帝挥了挥手,就像是拂走了一片尘埃,殿中侍卫立刻上前,将张侍郎的官帽取下,而后一左一右地架起了他。

张侍郎很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气节,挣脱他们来一句【自己能走】,大步离开,给殿中群臣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但两条腿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如同软了的面条一样,完全站都站不起来。

于是,他只能如一条死狗一般,被两名高大的殿中侍卫拖了下去。

还好两腿之间,没有拖出一条水渍。

看着他被拖走的样子,朝堂之上的许多人,都忍不住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这就是朝堂,一言不慎,便有可能从风光无限的顶峰,跌落万丈深渊。

不过这事儿也没几个人去恨皇帝,毕竟这是张侍郎自己作死,有些话那是能摆上台面来说的吗?

欺君也是他自己承认的,这种原则性问题,当原则本人就在面前,没被当场杖杀已经算是给脸了。

不少人佩服地看向御座上那年轻的身影,没想到此番江南党气势汹汹而来,竟然是落得个这般下场。

咱们这位新陛下,虽然没有多少参与朝政的经验,但显然手段并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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