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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算计许东,光是通过贺间的信息还不够。

他还有著其他的准备。

而想起方才宋徽传来的消息,齐政就忍不住微微一笑。

有宋徽在沥港帮著汪直,想来汪直可以很好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与自己打出完美的配合。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哈欠,一扯床上的薄被,盖著胸膛和肚脐,四仰八叉地安心睡去。

等鸡鸣再度催走了夜色,刺破了肆无忌惮的幻梦,现实又现实地摆在了睁眼的人面前。

当贺间走出房间,两个黑眼圈愈发大了。

齐政走出房门,微微侧著脑袋看著贺间,疑惑道:“贺大人,你果然是认床吧?”

昨晚上又胡思乱想了一整晚的贺间嘴角一抽,“也许大约的確是吧。”

齐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贺间闻言,心头登时一紧,更知道自己的时间,比自己的心情更紧。

必须儘快做决断了。

双屿岛上,岛主许东也面临著一场决断。

原本今日一早,他从不知道哪个美妇人的床上慢慢悠悠地起来,吃过一顿奢华的早饭,和往常一样,踱著步子去检查打探各方贸易的情况。

昨日手下人传来了那位侯爷抵达定海的消息,他丝毫不以为意。

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笑。

果然是乳臭未乾的后生,居然以为真的凭著那一堆话,和那一封信,就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去见他,做他娘的什么春秋大梦呢!

连老子在这片海上的根基都看不明白,只以为老子和汪直斗起来了,他就有机会扶一方打一方,然后两败俱伤,再去对付王爷?

愚蠢!

所以,即使在知道了这个消息,明確了齐政的“诚意”之后,他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是!

就在他来到港口不久,方才传来的另一个消息,让他不得不有所动作了。

汪直来了!

他不知道汪直为什么会来,为什么敢来,但汪直的確是来了。

他扭头死死盯著报信的手下,“他来做什么?”

属下有些胆怯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家岛主的目光,“小的不知,他的船队距离咱们只剩二十余里了。”

许东忽有所觉,扭头看去,只见身边不少人都在看著自己。

这些人,並不知道他的身份。

但若当他们知道汪直的船队敢开到双屿岛来,他们就一定会琢磨琢磨,到底在哪儿做生意才算安稳了。

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带著眼中的狠厉,转身快步走开。

不多时,双屿岛的【许】字大旗,在战船上高高升起。

一支许久没有能够远行的船队,像是被困在笼中许久的猛兽,终於获得了自由,露出了狰狞的凶状。

只不过,困兽出笼,到底是愈发疯狂,还是凶性全无,那就只能以结果来论定了。

双屿岛上的许多客商都面露惊奇,窃窃私语著这支船队此行的动向。

船队的旗舰上,许东站在甲板,冰冷的目光里,涌动著森然的杀意。

握住刀柄的手,大拇指反覆划过刀柄上的龙头,衡量著让汪直有来无回的可行性。

他能够猜到汪直极大可能是来示威的,沥港的码头一旦建成,若是自己在斗爭中又输给了汪直,那双屿岛的生意就会被彻底挤垮。

因为双屿岛能够兴盛,就在於既没有官军的围剿,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海盗倭寇前来生事。

若是这份安全不再,那就自然会如聚沙之塔,轰然垮塌。

换做他是那些海上討生活的人,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所以,自己必须表现出强硬,以继续营造出双屿港的安全感。

如果自己能够將居然敢擅离老巢的汪直直接抓了,不仅双屿岛能活下来,那些船队的生意,或许也將重新回来。

又或者说,他能够痛击汪直,將他打得落流水,自己也能竖起双屿岛的雄风,保住港口的生意。

但让他犹豫不决的地方在於,他不知道汪直这般行动,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王爷他们的意思。

因为这会衍生出一个问题:汪直有没有后手,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希望自己主动动手,从而让他抓住把柄,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復?

毕竟至少目前,他和汪直这两条越王的海上忠犬,还没有正面的摩擦。

人经歷的事情越多,思考就越周密。

最终,许东决定先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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