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官员因不敢背滥赈之罪而救灾不力,谁最高兴?」
「那些大乡宦们最高兴!」
「这样,他们就好趁机借赈济捞名,也好趁机借灾害兼并捞利,一举两得!」
「太上皇兢兢业业十三载,呕心沥血,整顿吏治财政,为的是什幺?为的就是让天下百姓可以指望得上朝廷。」
勤政亲贤殿。
放满冰块的瓮内,正冒着丝丝白气。
弘历也在这些白气后,端正坐着,且就军机大臣庆复宣示刑部题奏的官吏罪名时,有「滥赈」一词,而发了火。
「庶!」
庆复在弘历这幺训饬后,不敢多言,只把头埋得更低,且也就按旨把刑部的题奏打了回去。
弘历接着又提到外交上的事:「罗刹国使臣马洛夫上其国本说,抗议我们大量迁徙士民去边镇,且增设边官,还质问我们,是否有意图谋将来入侵之事;对此,你们认为当如何?」
「我们移民实边,邻邦不安,确实难免;」
「但以奴才愚见,我国之事,他罗刹国也无权置喙;其国君也完全可以自己移民实边,何必自己不做,却不让别人这样做呢?」
「这样霸道之问,非礼仪之邦之该有,若非顾忌两国生民,奴才觉得我天朝当因此伐罪不可!」
鄂尔泰这时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弘历听后没有表态,而是看向了张廷玉。
张廷玉这些年也恶补了关于罗刹国的知识,也就跟着说道:「眼下罗刹国正在跟奥斯曼发生第四次战争,他们依旧没法东顾,自然也没有能力在这个时候也学我大清移民实边。」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既然如此关注东方土地,且素来又的确表现出贪得无厌之态,故其一旦有了机会,则必定要与我大清挑起边衅,而动用一切办法切割我大清国土。」
「我大清北方,族类繁杂,又多不知中国之礼者。」
「再加上,还有一个准噶尔没有真正臣服,而彻底归于我大清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