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信任与撑腰,让他很感动,也很佩服。
特别是,在他知道弘历把诬陷自己要谋反的事归咎于准噶尔,以及看见大多数还是以前河南那批官员在做事后。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大侄子真是天生的帝王!
但允禵有时候在梦到昔日他自己当大将军王,被赐恩在太和殿会宴王公大臣,在热河代表皇帝会见蒙古王公时的场景,还在为夺嫡而进行各种权谋斗争时,也还是忍不住在梦醒后,喃喃自语说:
「要是弘春也像他这幺优秀,会不会,一切就不一样。」
「但这怎幺可能,那个逆子,不但不会有这样的智识,甚至还没有节操到巴不得我这个阿玛被一辈子圈禁至死!」
「这个逆子,当初我就该让他流在他额娘肚皮上!」
允禵一时越想越气。
好在外面震天的喊声,让他从愤怒悔恨的情绪中摆脱了出来。
那是民工们已经早起干活的声音。
偌大的工地上,天还是乌青色,且还点缀着繁星,但民工们已经开始干活。
乾隆给他们的工钱其实不低,每日给值足足八分银,基本上一个月能挣到二两到二两五钱左右。
按理,他们不用这幺辛苦。
但没办法,工地附近,诱惑太大了!
在内务府的引导和当地官府配合下,各种窑子、赌场、戏班等如雨后春笋般开了起来。
餐饮酒楼更不用说。
很多血气方刚的青壮年都把持不住那一声声「爷」的呼喊,以及那摇骰子声的诱惑,和那青衣名角在台上的一声娇喊。
所以,他们的钱,很多到月底也就没剩下多少。
辛有麦便是其中的典型。
他昨晚刚从一窑子扶着腰出来后,就因为打开荷包,看见里面空荡荡的样子,而闭眼感叹了一声,差点没把荷包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