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准跪!”
“你也別对我称晚生,我们没有门生之序,只有宾客之別!”
“以后再动不动对我这个非你上司的郡王下跪,连宾客也別当了,我没有这么贱的宾朋!”
允禵背著手,开始对他露出厌恶之色。
吴士珣不得不站起身来,只作揖行礼称是。
同时,吴士珣內心非常失落。
儘管,他出身不差,属於江南名门,他兄长现在甚至还是內阁学士。
但他更想成为允禵这样王公的“奴才”!
因为,这样才能更有权势些。
毕竟,在大清,如果只是士族子弟,而没有依附某八旗王公为主,那权势就会大打折扣。
事实上,这就是大清,是一个当奴才都得看资格的时代。
所以,在大清,能当奴才是光荣的,是更有特权的。
而现在,允禵不让他当他的“奴才”,让他自己决定去不去参加博学鸿儒科,自然让他很失落。
另外,这也让他没办法以询问的方式知道允禵的政治態度,而达到揣摩允禵是不是也支持“以儒治国”的目的。
所以,在当晚,吴士珣就来见了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陆生楠。
吴士珣对他说起了此事:“恂郡王近日与往日大不同了,既不再找我谈论经世致民的学问,也不议论朝局了,甚至我问他,要不要我去参加博学鸿儒科,他都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陆生楠和李紱、谢济世这些汉臣一样,崇尚明时东林党的主张,即希望天下以儒治国,以君子当政。
他们的主张属於东林思想在清朝的延续。
明清在制度上有很多传承性,思想上也不例外。
而自从被弘历夺顶戴又归还顶戴后,陆生楠更是深感到,清廷不独以儒治国的害处。
他觉得,正是清廷儒化不够深,才使得弘历这样的皇子,对他这样的文臣可以隨意欺凌,让他丟了顏面。
陆生楠知道,要是搁在之前文官当国的时代,皇子亲王再身份尊贵,也不能欺辱儒臣文官,只有礼敬儒臣问官的资格,否则,就绝对会被天下人用口水淹死。
所以,他在痛定思痛后,也越发怀念以儒治国的时代。
特別是,眼下雍正要统一史论,更是让他大受启发,比歷史上要提前一年写起了《通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