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抓起一把把银币塞进怀里、口袋里,甚至用头巾、衣襟包裹,然后在一片混乱中四散奔逃。等到桑浩带着大批士兵闻讯赶来弹压,地上只剩下那个空箱子和零星几枚被踩进泥土里的银币。
桑浩站在空箱旁,脸色「铁青」,用阿拉伯语和突厥语愤怒地咆哮:「是谁!谁抢了都护府的银币!主动交出来,否则大刑伺候。」
然而回应他的是四周人群躲闪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以及迅速消散的背影。没有人会承认,码头的人群也快速消散。
「赛里斯人损失了整整一箱银币!」的消息如同野火般传遍整个埃及。人们在幸灾乐祸的同时,对那「千万银元」的传说更是深信不疑。
消息传到开罗。本土普通市民在羡慕嫉妒之余,也更加埋怨本地的贵族老爷,若不是他们阻挠,赛里斯人的工程本可以带来大量的工作机会和商机,如今却白白便宜了那些「野蛮」的贝都因人。
而对于开罗那些顶级权贵—一尤其是那些贝伊家族来说,上千万枚的银币,这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这幺多财富赛里斯人却不想给他们留下任何一枚。所以这些权贵家族打算给不识擡举的赛里斯人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这些不信者带着如此巨额的财富,却不懂得向我们献上贡品,甚至连生意都不愿与我们做!这是对真主的亵渎,也是对我们的侮辱!」一位大贝伊在密室里对他的盟友如此说道。
「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明白,在这片土地上,谁才是真正的主宰!」另一位马木鲁克首领摩挲着弯刀,眼中闪烁着凶光。
在巨大的贪欲驱使下,开罗附近八个最具实力的贝伊家族迅速达成了联盟,他们召集了自己的盟友。他们集结了家族最精锐的马木鲁克重骑兵。
这些骑兵从小接受严格军事训练、装备锁子甲和精良武器的职业军人,是中东战场上的噩梦。
同时他们花费重金去下埃及的绿洲。招募了上千名彪悍的贝都因轻骑兵作为辅助,又从各自控制的庄园和村落里,强行征召了三千名农夫,发给他们长矛和简陋的盾牌,充作炮灰。
一支总数超过五千人的「联军」就此组成。他们的目标明确,以雷霆之势摧毁赛里斯人在尼罗河畔的水渠工地,展示武力;然后,兵临红海堡,迫使赛里斯人答应他们的条件,包括垄断所有本地物资供应、掌控劳工招募权、以及支付一笔巨额的「土地补偿金」。他们甚至想着或许能藉此机会,从那一千万银币中分走可观的一部分。
埃及联军刚刚组建,在开罗的探子就把消息传回,欧罗巴都护府的指挥部里,李定国看着关于这支「联军」规模和武器装备的详细报告,脸上露出了预料之中的冰冷笑容:「一群拿着弯刀的骑兵,哪里来的自信和我军枪炮对战。」
他对着沙盘,轻轻落下一枚代表己方军队的红色旗帜,「传令一团,鱼儿已经上钩,按预定计划,准备迎敌!」
「遵命!」
一场由民朝方面精心策划,展现武力的战争,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拉开帷幕。
开罗,运河工地。
尼罗河三角洲东缘的荒漠,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紧张的气息。欧罗巴都护府一团长桑浩,站在刚刚挖出一段壕沟的工事后方,举着望远镜,镜片中映出了地平线上席卷而来的烟尘。
得到了都护府的命令之后,他马上遣散了工匠,摆开了阵型,占领了运河附近的高地,布置了一个完备的阵地。
「来了。」桑浩的声音平静无波,对面的军事力量虽然是他的五倍,但5000
多人的军队,只看到少量的火枪,而且还是最原始的火绳枪,其他拿着长矛的士兵,连个最简单的队列都走不起来,可以说他参军以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乌合之众。
很快埃及的贝伊联军也发现了都护府的军队,他们开始展开队形。
三千名衣衫杂乱、手持长矛和简陋弓箭的民兵方阵,他们如同涨潮时的浪头,嘈杂而混乱地向前涌动,他们是战阵的中央。
紧随其后的是上千名贝都因轻骑兵,他们如挥舞着弯刀,零零散散的在军阵的左侧,此次进攻的核心一上千名马穆鲁克重骑兵。阳光在他们锃亮的铁甲和头盔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他们手持火枪,腰佩弯刀,战马也披着护甲,如同移动的铁塔,但在枪炮的时代,重骑兵这种曾经战场上的王者已经落后了。
桑浩放下望远镜冷峻道「按预定计划,让他们进入屠宰场。」
民朝的阵地上寂静无声,只有旗帜在热风中猎猎作响。这种沉默反而让冲锋的民兵感到不安。
联军的指挥官阿布.萨瓦里布,看着对面零散的队形,塞里斯人不过上千人的军队,在战场上展开的队形居然比他5000人的军政还要宽阔,虽然占据了高地,但分布的无比凌乱,根本不可能抵挡住他的马木鲁克骑兵冲锋。
但这两年贝音都人和赛里斯人交锋从来没有占到一点朋友,敌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乌合之众。
但战场的局势,没时间让她多考虑,他挥手示意,让3000民兵向着赛里斯人的阵地进攻!
「杀!」3000埃及民兵,他是混乱的步伐冲上了大同军。
「迫击炮连开火!」看到敌人进入火炮的射程范围内,桑浩冷静下达命令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咻—轰!轰!轰!」
八门迫击炮率先发言,炮弹划出高高的弧线,精准地砸进了密集的民兵方阵。
瞬间,泥土、残肢与断矛齐飞,惨叫声甚至压过了爆炸声。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民兵中蔓延,他们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咚!咚!」两门90mm步兵炮喷吐出火舌,沉重的炮弹如同重锤,直接在人群中犁开一道道血胡同。一发炮弹甚至在落地后继续向前弹跳,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制造出一条真空地带。
民兵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毁灭性的、看不见敌人的打击。他们的勇气在绝对的暴力下瞬间蒸发。皮甲和长矛在钢铁破片面前如同纸糊,阵型在几分钟内彻底崩溃。三千民兵,如同被捣毁的蚁穴,哭喊着向后奔逃,反而冲乱了紧随其后的贝都因骑兵的阵脚。
马穆鲁克的贝伊们又惊又怒,他们没想到对方的远程火力如此骇人。但骄傲不允许他们退缩。
「真主至上!」为首的贝伊高举战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