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拱手道:“我等实非此意。古云『劳力者治於人,劳心者治人』,先贤所言之经世致用,並非指让我等去做这工匠之事啊。”
徐晨微微一笑,朗声道:“依某之见,先贤话语,便是其字面本意。先亲身劳作,於实践之中积累经验,而后加以改进提升,力求进步,將所学知识运用起来,如此方能创造更多財富。財富充裕了,人人皆可得益,百姓得以温饱富足,天下大同之愿景方有实现之可能。”
刘永面露迟疑之色,问道:“此乃先贤之道理?”
徐晨道:“此乃我所悟之道理,亦是某所探寻的產业救国之路。歷代先贤倾其一生,所求不正是天下大同之盛景吗?诸子百家之学说,歷代大儒之教诲,早已被人反覆言说,註解亦是繁多,但凡稍有学识之读书人,皆能知晓。可如今我大明天下衰败至此,难道不是因为眾人皆空谈道理,而付诸实践之事太少了吗?
“今某做这些在你们看来乃低贱之业,却已招募二十余城外流民,让他们有事可做,有饭可食。倘若昨日诗会读书之人,有三成能效仿我之做法,城外流民怕是早已各有生计,不再困苦。人只要有活干,便有饭吃。某还打算將这產业不断做大,把城外所有流民皆招募为工匠。”
刘永神色尷尬,道:“某家中產业皆由家父掌管,某实难置喙。”
再看其他跟隨刘永之人,皆身著打补丁的长衫,若非穷困之秀才,便是贫寒之童生,连產业都不曾有,更遑论效仿做工匠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