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大铁锤心里,徐晨究竟有没有造反的心思,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著,怎么能把更多赚钱的买卖留在钢铁厂,让自己的腰包越来越鼓。
徐晨微微頜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大铁锤,你的手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这样吧,你可以在这儿开一个新的车间。只要你生產出来的產品符合我们的標准,质量过硬,我们肯定会照单全收。”
“好嘞!那俺们就这么说定了!”大铁锤兴奋得两眼放光,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因为激动都微微有些发颤。
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三月初七,冬日的严寒才刚刚褪去,大地还带著一丝残冬的清冷。地面上的冰雪渐渐消融,化作一汪汪清澈的雪水,渗透进泥土之中。就在这个乍暖还寒的时节,
一支规模庞大的队伍缓缓来到了一处荒郊野岭。这些人穿著一身满是补丁的衣服,扛著铁锹,锄头等农具,他们的神情有点志志,这队伍正是由徐晨带领的、由流民们组成的屯垦军。
眾人抵达自的地后,徐晨立刻有条不素地指挥起来,他大声喊道:“天家听好了,一中队,二中队修建仓库和粮仓,余下的以小队为单位搭自己的窝棚,动作都麻溜儿的!”
流民们虽然一路奔波,但此刻听到命令,还是纷纷打起精神,以中队小队为单位,各自开展行动。
对於组织流民,大同社已经非常有经验了,共2100余人,被分成了三个大队,然后十人一小队,百人一中队,组织体系搭建之后,他们还在贺老六的指挥下进行了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已经能做到懂命令,听指挥,单以组织而言,他们甚至超过了第一批的流民。
徐晨则带著屯垦军的几位核心高层,一同朝著附近的一个山坡攀登而上。
登上坡顶,徐晨举目远眺,一幅广的景象尽收眼底。远处,山峦连绵起伏,像是大地隆起的脊樑。
山丘上,那些歷经寒冬的冰川开始融化,雪水匯聚成一条条清澈的溪流,如同大地的脉络,它们相互交织、匯聚,最终形成一条娟娟细流,豌蜓曲折地从这片土地上流过,在地势较低的地方,形成了一片沼泽低洼地,而这里,正是他们此次屯垦的地点。
徐晨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感慨方千,他微微摇头,长嘆一声说道:“在米脂这样乾旱少雨的地方,想要寻得一处水源,实在是难如登天。
可你们瞧瞧这儿,地势如此平坦开阔,土地肥沃得很,又有充足的水源,若能用心开垦,上万亩的耕地不在话下。这么好的地方,却一直荒废著,实在是太可惜了!米脂那些所谓的大族,太目光短浅。”
站在一旁的吴亚军鄙夷道:“那些大族平日里只想著用各种手段兼併土地,
有力气在这上面使,哪里肯下苦功夫来开荒垦田。
而普通农户呢,每日为了一家人的温饱奔波劳累,光是应付一日三餐,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又哪里有能力和心思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开荒呢。”
徐晨轻轻点头,古今相通,能压榨劳动力卷价格,为什么要冒险钱去搞技术研发?
“確实如此啊,能不费吹灰之力强取豪夺,谁还愿意去干这又苦又累的开荒活儿。不过也好,这块宝地如今倒是便宜咱们了。”
说著,他目光坚定地望向那片沼泽低洼地,大声说道:“从今天起,咱们就在这儿扎根,努力垦荒种地,修建水坝,挖掘沟渠。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要在这几开出方亩良田,让这片荒地变成米脂的大粮仓!”他握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决心,“让那些鼠目寸光的大族好好看看,这世上想要过上富足日子,可不只有巧取豪夺这一条歪路,靠自己的双手发展生產,才是真正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