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眼神交匯间,各自心中的想法已然明晰,於是默默决定加入这个针对大同社的阴谋,马铭和高炼正欲张口答应。
张光却突然抢先一步,语气强硬且带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亲兄弟,明算帐。大同社那些田地,我们兄弟可以不插手,但大同社的纺织厂和钢铁厂,必须归我们兄弟所有。”
张光这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包间里炸开,原本还安静的场面剎那间嘈杂起来,许多地主直接站起身子表示反对,刚刚友好的气氛也瞬间荡然无存。
在场眾人都清楚,他们之所以要不遗余力、费如此巨大的代价请人来剿灭大同社,对徐晨和大同社的仇恨確实是一方面原因,但在內心深处,能藉此机会获得十倍乃至百倍的利益,才是他们真正趋之若驁的关键因素。
儘管他们对徐晨恨之入骨,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但面对徐晨展现出的惊人赚钱能力,却也不得不暗自佩服,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心中讚嘆一声“陶朱公在世”。
毕竟,徐晨来到米脂不过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创造出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他不仅创办了一个年產几十方匹布的纺织厂,使得米脂在纺织行业崭露头角;还建成了一个颇具规模、拥有几千人口的工业区,安置了几千流民。
更有一个效益可观、能赚上方两银子的钢铁厂,除此之外,他还带领眾人屯垦出了万亩良田,这些家產匯聚在一起,即便是大明那些传承数代、富甲一方的顶级大族,其家產恐怕也不过如此。
要是徐晨肯把这些財富与他们分享,他早就成为了米脂士绅的座上宾了。
但徐晨简直不可理喻,选择了走在他们的对立面,把自己赚来的钱財都散给穷鬼,真作孽呀,白的银子,你不喜欢,交给我们来也可以的。
大同社拥有的那些產业才是现在米脂最珍贵的財富,若是能够成功吞併徐晨的这些產业,对於他们这些家族来说,无疑是省去了上百年艰难的积累过程,財富和地位都將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所以这些士绅在张光他们没来之前已经在分配这些利益了,他们却没有想到张光如此敏锐,把他们想要隱藏的信息找出来。
贺人俊听闻张光的狮子大开口,不禁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满与不屑:“三位兄长,你们也太贪心了吧!一下子就要两个最赚钱的作坊,这可是几十方两银子的家產啊,也不怕撑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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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光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强压著情绪说道:“好,我等兄弟退一步。钢铁厂我们可以不要,但这纺织作坊,必须留给我们兄弟。这是我们加入此事的底线。”
贺人俊却毫不相让,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不可能!我等十五个家族早就商议好了纺织厂的股份分配,这个纺织厂將来必定是我们的。三位兄长,可不能这般无理取闹。”
此言一出,双方互不相让,瞬间陷入了激烈的爭吵之中。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言语间充满了火药味。有人面红耳赤地大声爭辩,有人气得猛拍桌子,整个包间被爭吵声笼罩。
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双方都意识到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最终,
双方各退一步,达成了一个看似“公平”的分赃协议:张光等三位捕快得到钢铁广,纺织厂归地主士绅们所有,而大同社新开闢的田地,则每家各分得一份。
確定好利益分配后,贺人俊看了看眾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险,压低声音说道:“9月18日,我等就引河鱼堡的赵守备来米脂。到时候,三位捕头就负责抓住李文斌,配合赵守备的军队,將大同社彻底剿灭。”
张光双目闪烁著凶狠的光芒,仿佛一头恶狼,恶狠狠地说道:“好,我等绝对不会放跑一个人!这些自以为是的读书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书斋里读书,竟敢掺和衙门和地方事务,这次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多管閒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罢,他紧紧著拳头,关节泛白,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展开这场血腥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