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听了,连忙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道歉:“说的对,是俺失言了。”
伙计接过他手中的粮票,快速地清点出30两战爭债券,递给了汉子。汉子小心翼翼地接过债券,藏好而后高兴的离开这里。
因为人实在太多,吕俊峰当机立断,一下子开了10个窗口。顿时,股票交易所內出现了10条长长的队伍,就像10条巨龙在缓缓移动。
大家都急切地把手中积攒了许久的粮票递了出去,换来了一张张战爭债券。拿到债券的人们,脸上都洋溢著兴奋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战爭胜利后那丰厚的回报,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在人群的一角,韦祁、韦富和杜轩三人站在那里,看看眼前这热闹非凡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韦祁瞪大了眼晴,说道:“真没想到,延安百姓竟然如此富裕。你看这一大群人,拿出几十上百两银子,说拿就能拿出来,延安府百姓的日子过得可比咱们想像的要好啊。”
韦富嘲讽道:“大同军要败了,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杜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但大同军从来没有败过,他们比女真人都要凶猛。辽东的女真人那么厉害,但也小败过几场。但大同军却是屡战屡胜,一次都没有失败过,这些人当然盲目相信大同军。”
他们三人所属的家族最大的財富就是土地。几百年来,他们在关中本土盘根错节,与朝廷官员建立了千丝万缕的关係。这些关係网络就像他们家族的根基,保证了家族的富裕和繁荣。一旦大同社攻占了关中,这些根基就会被彻底刨断。
但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他们都不愿意大同军攻占关中。可他们虽然有办法和朝廷拉扯,但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大同社,这就是关中大足的无奈。
啥!为什么不支持朝廷?
他们就是朝廷的一份子,更知道朝廷已经腐败成什么样了。支持朝廷抵抗大同军,那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韦祁问道:“这仗真要打起来,你是相信朝廷会胜,还是大同军会胜?”
韦富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这一路上遇到的大同军。那些守关卡的士兵,个个精神抖擞,廉洁奉公,不会收受贿赂;遇到的士兵也都纪律严明,不会骚扰百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严整整齐,透著一股强大的组织力。过了好一会儿,他无奈地说道:“我相信大同军。”
韦祁点了点头,说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要和大同社拉好关係,为家族將来铺路。”说完,他毅然决然地加入到了购买战爭债券的行列当中。而且,他还调动了家族的资源,购买了1万两的战爭债券。
当田然这些本土作坊主们发现自己能购买的战爭债券比想像的要少得多,经过一番查询,他们得知寧夏镇的將门和关中的大户也大量购买了战爭债券,光他们购买的就超过了百万两。田然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骂道:“明奸!跟我们爭夺財富,太可恶了!”但骂归骂,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原本属於自己的机会被別人抢走。
崇禎二年(1629年)9月19日。关中,长安城,三边总督府。
“奉天承运皇帝,制日:
朕承天命,御极临朝,夙夜忧勤,唯以安民斟乱为念。三边重镇,拱卫神京,尔岳和声膺此重任,朕寄厚望,托以剿匪安疆之责。然尔自受命以来,玩忽职守,剿抚无方,以致流寇猖獗,茶毒生灵,边睡糜烂,民怨沸腾!
朕心实为震怒!若再迁延推,养寇自重,国法岂能姑息?今特申饰:尔当涤虑洗心,整伤军务,限半年內荡平匪患,擒斩渠魁。若仍前怠慢,致贼势蔓延,朕必遣緹骑逮问,削职问罪,决不宽贷!钦哉!”
身著华丽服饰、脸上带著尖酸神情的宣旨太监,正阴阳怪气地对著岳和声说道:“岳都堂,天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您好自为之吧。”那声音拖得老长,尾音还带著一丝刻意的上扬,仿佛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嘲讽。
岳和声微微一证,隨即苦笑著拱手道:“有劳公公远道而来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