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存君他们听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想看难道要告诉徐光启,
高俊就是个奸诈的小人,他在徐光启面前和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两副嘴脸。但储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这话,只是尷尬地点了点头。
吃了晚饭,储君等人刚想回自己的寢室休息,当地的农户就匆忙跑过来告诉他们:“场长请了戏班子,来农场唱戏,让你们带著凳子去农场的晾晒场看戏。”
高俊当了三年多的场长,也有了一定的进步。他不再一味地压榨农场的农户,而是学会了恩威並施。他想办法提升农场的伙食,让大家吃得更好;还申请修建农场小区,每年都要修一批三层的小楼房。三年下来,张家滩农场的农户,
是整个大同社唯一一个所有农户都住上楼房的农场。那一排排三层的楼房树立在田地边缘,就像一个个希望的灯塔,激励著农户们拼命劳作,就像把自己当成牲口一样,只为了能早日住进这样的房子当中。
而让农户看戏也是他施恩的一种手段。五月是农场一年当中少有的清閒时候,到了6月、7月,就要忙著夏收夏种,9月、10月又要秋收秋种,再次清閒下来就要等冬季了。
夜晚,一盏盏马灯把农场的晾晒场照得灯火通明。一个崭新的唱戏高台搭建在晾晒场上,鲜艷的绸缎和精美的装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农场的农户们以扇形围著这个高台,大家脸上都洋溢著兴奋的笑容。前面的人坐在地上,后面的人坐在矮凳、长凳上,最后的人则站在长凳上,整个农场热闹非凡,充满了欢声笑语。
而坐在戏台最好的观景位的是高俊、高土根等农场核心领导。他们坐在舒適的椅子上,还有一个放茶杯的高台,一边喝茶,一边等待著戏曲开场。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戏台上,演员们身著华丽的戏服,唱著婉转的曲调。那悠扬的歌声在夜空中迴荡,仿佛把人们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好!”看戏的农户们纷纷拍手叫好,对他们枯燥乏味的农场生活来说,戏曲算是高档的精神食粮了。
土根也笑著拍手,感慨道:“去了长安城只怕看不到这熟悉的戏曲了。”
高俊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妒忌,酸溜溜地说道:“明明你种地不如俺,管理也不如俺,结果你可以去长安城,俺却留在延安府,这也太不公平了。”
土根得意地扬了扬头,说道:“俺是抗旱会成员,而且还是第一批的元老,
都督叫俺去长安城组建抗旱会,这不是应当的事情吗!
反而是你高俊,你是大同社成员吗?你是我们抗旱会成员吗?你都不是,你妒忌个屁呀,俺去长安市组建抗旱会,和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係!”
看到土根这得意的眼神,高俊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当初他耍小聪明,不想加入抗旱会,后来因为分由的事情,他被抓去游行示威,觉得抗旱会太欺负人了,所以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加入。没想到现在居然影响他进步了。
高俊虽然种由是把好手,但不代表他不想当官。在大明这种官本位的时代,
又有谁不想当官呢。他气愤地说道:“等都督回来了,俺就让都督介绍俺进入大同社,凭俺的本事,俺很快再一次成为你的上级。”
土根笑著调侃道:“那你可要努力些。”
这场戏曲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为土根等人践行。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土根就带著200多抗旱会成员,背著行囊,踏上了前往关中的道路。
而在延安府、榆林府各县乡,都有抗旱会成员陆续踏上前往长安的道路。他们如同星星之火,將会在整个关中各府县组建抗旱会,充实大同社对关中基层的统治,为这片古老的土地带来新的生机与希望。
肤施城,重工业区,钢铁厂。
远远望去,还未到钢铁厂,便能看到4座高耸的烟囱立在天空。烟囱里冒出漆黑的烟尘,在微风的轻柔吹拂下,缓缓飘散,留下一条斜斜的痕跡,仿佛是钢铁厂在天空中书写的独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