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还是有点惊讶,一个月3万两,一年下来也有36万两,这已经抵得上一个行省的税银了,煤炭居然如此赚钱,那为什么朝廷居然没几个矿税?
崇禎內心忽然想到一事,他一直看不上的爷爷,也就是万历皇帝,当年也因为矿税闹得天下动乱不堪,但现在一看这帐目,京城一地煤炭就能赚几十万两,
大明有千500座县城,光著煤炭的利益只怕就有几千万两,那其他矿石呢?当年这事只怕和自己想像的不同。
贺涵接著说道:“至於长芦盐厂,原本京城的盐场被英国公等勛贵占据。臣废除了一些不合理的朝廷政策,提升了每斤盐的购买价格,还採用了先进的晒盐技术,这个月长芦盐厂的產量已经提升了一倍。而且利润也没有其他勛贵来分,
所以一个月才能赚3万两。”
贺涵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如今臣与英国公等人的矛盾颇深。若陛下想要解决此事,臣只能把这两个產业重新还给他们,如此一来,朝廷编练新军的计划恐怕只能无疾而终了。”
崇禎皇帝听后,沉默了下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自己身为皇帝,一年四季捨不得买新的常服,紫禁城的蜡烛都捨不得多点几只,就是为了省点钱来养兵。可没想到,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勛贵们却霸占著朝廷百方两银子的產业,自己省的那点钱在这些巨额財富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贺涵看著崇禎皇帝的脸色,欲言又止。崇禎皇帝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强压著內心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朕还以为这天下就没有爱卿不敢说的事情,
现在看来还是有。如果连爱卿都不敢说的话,这天下就没人敢和朕说实话了。”
贺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陛下,如今朝廷財政空虚,却又要賑灾、对付叛逆,若不增加收入,实在难以应对这天下的局势。但由税却已经不能再加了,臣曾在关中亲歷大同社叛乱,这两年关中灾害连连,朝廷却还在不断加税,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沦为流民,加入叛军,这就是大同叛逆崛起的主要原因。”
崇禎皇帝听后,长嘆一口气,说道:“百姓难,朕知道。但朕的难处,谁又知道呢?文武百官都向朕伸手要钱,好像朕的內库有一座金山一般。连老天爷都和朕作对,这两年不是这里受灾,就是那里闹害,整个天下就没有一处安稳之地,朕这个皇帝穷得还不如下面的臣子。”
贺涵思索片刻,接看说道:“陛下,光一座长芦盐场,就能弄到30多万银子,整个大明的盐场何止百座。其实按照太祖年间的盐引制度,我大明光一年收盐税就应该有1300万两银子。可如今,这些收入却被各级官员上下吞没,朝廷手里只剩下百万两。臣以为,与其增加田赋逼反农户,不如想办法增加盐税。一来盐税更好徵收,只要抓住儿个大盐商即可;二来那些盐商也不敢反抗朝廷,自古以来只听说过农户造反的,臣还从未听说过有商贾造反的。”
崇禎皇帝听了贺涵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半天反应不过来。他缓缓说道:“爱卿说朝廷原本应该徵收的盐税是1300万两银子?”
贺涵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陛下。而且陛下也可以查两宋时期的盐税,两宋国土面积不如我大明,人口也不如我大明多,但他们的盐税却是我大明的几十倍。”
崇禎皇帝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只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快要衝破额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想杀人,下面的臣子和盐商瓜分著上千万两的银子,却只给他这个天子100万两,他这个天子穿著打补丁的常服,为了一点银子而节衣缩食,下面的大臣就不顾大局的和盐商贪了上千万两盐税的利。
“我大明的臣子皆可杀!”崇禎皇帝愤怒地丟下这一句话,拂袖离开。
徐晨当初不经意间煽动的翅膀,歷经了5年时间,终於在大明的都城掀起了一场震撼的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