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文震孟雅平復了心情,用一种看热闹的心態看著周延儒等人。
钱谦益看著周延儒淡然笑道:“你虽然是內阁首辅,但不要忘记你自己还是江南人,
周家还是要在江南扎根的,今日这事要是传回江南,只怕你周家永无出头之日。”
这下轮到周延儒,侯恂他们沉默了。
的確,大同社进攻江南的前提是先把北方给统一了,而在此之前他们的家族早就灰飞烟灭了。
这场谈判再次陷入了僵局了。李標等人认为北方出了人,旱灾,蝗灾也让他们损失惨重,现在抵挡大同社要江南出钱出粮,这才公平公正。
但钱谦益直接击破了他们的想法。大同社要先杀也是杀你们,你们北方大族不出钱粮,我们江南大族也不会出。
而此时周延儒也不敢开口帮助李標他们了,就像钱谦益说的,他是江南人,他周家还要在江南圈子混,要是给自己的家乡增加几倍的赋税,他周家以后就不要想再出头了。他这个首辅能当几年还不清楚,但周家却是要一直在江南圈混的。
就在这场谈判即將破裂的时候,侯恂忽然道:“现在朝廷需要大家共克时局,你江南不能再置身事外,这笔税负虽然不用你江南全部出,但你將来要想办法运输粮草到前线,
而且粮食的价格要和平常年份一样。”
钱谦益淡然道:“只要朝廷给钱,我江南当然会筹集粮食到北方来。”
周延儒苦笑道:“朝廷没钱,太仓空的连耗子都能饿死,朝廷下一个月官员的俸禄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钱谦益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侯恂却说道:“朝廷还能弄到钱,各位可记得天子当初计划在盐商那里弄到3000万两银子。”
“盐商!”眾人先是一,而后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现场凝重的气氛也轻鬆起来了。
大明盐业的利润被地方大族,盐商,勛贵,各地王爷们把持。把盐税交出来,东林党虽然也霸占著一部分盐业的利润,但不多。
牺牲掉盐商各方都会损失一些利益,但这却是利益损失最小的方案了。盐税的大头是大明的王爷和勛贵把持。
他们都知道朝廷必须有钱,必须养兵,必须賑灾,这样才能对付大同社。
而让盐商出这笔钱,是他们是各方损失最小的方案,也是他们最大的公约数。
文震孟笑道:“这天下都是朱氏的,大明的这些王爷们也该出一份力了,勛贵世受皇恩也轮到他们报效朝廷的时候。”
周延儒道:“关键是朝廷如何得到这笔钱,盐商的背后站的勛贵,他们现在连500万两都不肯交出来,更不要说3000万两盐税。”
说起勛贵周延儒几乎是咬牙切齿,要不是张之极从中阻碍,那些盐商交出了500万两盐税,他这个內阁首辅也不会做这么艰难,他甚至有一股出气之感,让你们连500万两都不愿意出,现在好了,家產全得充公了。
侯恂冷笑道:“没时间和他们东拉西扯了,某带祖大寿的关寧铁骑去扬州一趟,把那些盐商的家抄了,钱自然就有了。”
祖大寿虽然虽然是英国公府请来的,但崇禎退居二线之后,英国公府就没有在意祖大寿这个武夫了。
反而是侯恂知道这支武力的重要性,他现在虽然不是兵部尚书,但兵部上上下下都有他的人,祖大寿官职是侯恂帮忙弄的,士兵是侯恂帮忙安置的,祖大寿也很上道,当即对著侯恂磕头就拜。这也是大明將门的生存策略,必须要在朝廷当中和自己同盟的重臣,朝廷有人他们的位置才能坐的安稳。
而后他冷脸看著几人,带著威胁的口吻说道:“现在只能捨弃盐商,才能保住大明的江山,如果这消息泄露出去,某只能拿各位的家產来填补朝廷的亏空了。”
眼前的几人都或多或少和盐商有联繫,或者是有利益往来,侯恂可不想自己变成贺函几人当场脸色一变,纷纷表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