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有个举人身份,好歹命是保住命,后面他来到南京城之后,就开了一家小的纺织厂,现在不说是大富大贵,但也能勉强维持住体面的生活。
高登在南京开办第一期重民报,他就意识到有老熟人在南京城,
而后一路打听就找到了高登,虽然两人在长安城的时候相互不对付,但韦富这一路上见识到人心的险恶,吃遍了苦楚,对自己当年在长安城紈綺的举动反而有几分怀念了,他找到高登之后表示希望和好,他们两个长安人应该在这南京城中相互扶持。
但高登却不欢迎韦富,他可没忘记自己的亲人是如何遭遇毒手的。
当然他的仇,大同社帮助自己报了,他也没有想找韦富这个紈子弟报仇的想法,但对韦家人他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韦富走进了高登的办公室,却是一脸忧愁道:“老高,现在我等该怎么办?大同社都快打到江南来了,他们只怕不会放过我家。”
这几个月他吃,吃不好,睡,睡不著,体重都一下掉了10斤,他是生怕大同社再次打过长江,
尤其是他听说大同社在江北直接吊死了5000多人,更是整宿整宿的做噩梦,经常梦到自己被吊死,
韦富现在把自己的全部家產都带在身上,稍有风吹草动他就马上就跑,整个人都跟著了魔一般。
高登冷哼道:“大同社打过长江,你这种缺德的货迟早是被吊死的。”
在高登看来韦富是死性不改,他来南京城开了一个纺织厂,但为了降低成本,他招募的都是那种活不下去的流民,骗那些人签奴隶契约,一点工钱都不给人家。
韦富苦笑道:“某也不想,人家都用奴僕我不用,这布还能卖的出去吗,而且我们都是外来人,怎么敢坏本地的规矩,这不是要得罪人了,到时候某在这南京城都混不下去。”
市场竞爭下,成本越低,纺织厂越能活下去,隨著北方战乱,天灾不断,大量的人口难逃,江南的作坊主现在连僱人都不愿意,最喜欢的就是雇那些流民签奴僕契约,这样的话除了吃喝之外,
一文工钱都不用付,这种模式一展开,几年时间,就把江南其他顾工的作坊打的落流水,江南的奴隶作坊也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形成了一股风潮。
高登用手指戳了戳他肚子上的肥油道:“你既然已经吃了百姓的民脂民膏,就不要怪百姓把你吊死。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