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比刚刚炮弹射击都要响好几倍的声音响起,巨大的气浪和衝击波瞬间席捲了周围的一切。双方的士兵不断的被炸飞,哪怕被衝击波波及到的士兵,也是倒地不断的哀豪。
这一轮炮击双方各自伤亡了几百人,可谓是伤亡惨重。
当彼此的距离缩短至五十步时,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两边的士兵几乎同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火枪。
那冰冷的枪身,此刻却似有了生命,成为了他们在这残酷战场上身家性命的唯一依仗。
汉军旗的士兵们,大多是初上战场,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冷汗湿透了他们的后背。他们的目光惊恐地锁定在对面黑洞洞的火枪口上,双腿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而对面的秀子营士兵,却一个个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决绝。
“开火!”一声暴喝,不知是哪方阵营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室息的沉默。
剎那间,双方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展开了激烈的对射。子弹如雨点般在空气中呼啸穿梭,带著死亡的气息,无情地穿透人体。
秀子营和汉军旗的士兵们纷纷倒下,鲜血汨汨地涌出,迅速染红了脚下那片乾涸的土地,將其变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深红。
硝烟瀰漫中,双方士兵开始了紧张而又忙碌的装填弹药过程。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更是一场生死的较量。
汉军旗的士兵们在慌乱中清理著火药渣,双手颤抖著咬破准备好的定量火药包,將火药倒入枪管,再匆忙填入弹丸,然后用通条用力压实。他们的动作显得笨拙而慌乱,每一个步骤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秀子营的士兵们则显得老辣得多,他们有条不紊地重复著每一个动作,眼神始终坚定地锁定著对面的敌人。他们根本不在意身边战友被击毙后倒下的身影,仿佛那只是战场上再寻常不过的景象。
在他们心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多打一轮,就有可能让对面的汉军旗崩溃,这样他们才能在这血雨腥风中最大限度地活下来。
“砰砰砰!”双方的枪声断断续续地响起,如同死神的催命符。一个又一个士兵在排队般地倒在对面的火枪之下,生命在这冰冷的枪声中如流星般转瞬即逝。
汉军旗的士兵们在军官的呵斥声中,凭藉著肌肉记忆机械地行动著。儘管內心充满了惊恐,但他们还是麻未地填补著战死土兵的空缺,继续重复看装填弹药、开火的步骤,等待看命运的裁决,
要么打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打死,
两轮激烈的对射过后,汉军旗的伤亡超过了上千人,士气如决堤的洪水般彻底崩溃。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他们中间迅速蔓延,他们再也顾不上后方督战的女真骑兵,为了活命,不顾一切地向后方奔逃。混乱中,甚至有士兵红了眼,竟直接拿起刺刀刺向阻拦他们的女真骑兵。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阿巴代。在他眼中,汉军旗这些奴才竟敢对主子动刀,简直是大逆不道。
他的双眼瞬间瞪得通红,怒喝一声:“反了你们!”当即命令女真骑兵抽出马刀,毫不留情地砍向那些逃兵。一时间,汉军旗的队伍中惨叫连连,鲜血飞溅。
“不许逃,往前杀!”阿巴代声嘶力竭地驱赶著汉军旗的士兵继续向前,
而在后方观战的阿济格,此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欣喜。儘管汉军旗已经崩溃,但他们毕竟给秀子营造成了上千人的伤亡。在他的心中,只要能拼光对面的秀子营,哪怕金国死光最后一个汉人,
对他们来说也非常划算。
但他也清楚,此刻汉军旗已然失去了战斗力,再强行进攻只会徒增伤亡。於是,他当机立断命人鸣金收兵。
“噹噹当!”清脆而急促的锣鼓声在战场上迴荡。汉军旗的士兵们如释重负,仿佛听到了来自天堂的福音。他们纷纷停止奔逃,向后方集合。
伍靖站在秀子营的阵前,警惕地注视著女真骑兵的动向,並未贸然追击。就这样,双方结束了第一日的大战。
夕阳的余暉洒在战场上,將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映照得更加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