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造就了后世大名鼎鼎的百方漕工。
但这条大运河对都城来说是大动脉,但对运河沿岸的百姓来说就是最大的毒瘤。元明两朝为了保证运河的通畅,確保京城有足够的粮食,会在乾旱枯水季节,本就缺少雨水灌溉时候,从周边调水入运河,以此保证硬核的畅通,而到了丰水季节,为了保证运河的安全,又会掘开堤坝淹没运河两岸的田地,两岸的百姓可以说是吃了几百年的苦。
此外,运河两岸的农户还要服役,拉漕运船、製造漕船。可以说,运河两岸几百万百姓都被这条大运河压得喘不过气来。
万历年间的漕运总督潘季驯同情运河縴夫的遭遇,曾写过相关奏疏。后期匠籍制度鬆弛,很多工匠从役制转向僱佣制,加上张居正的改革,縴夫和船工的待遇稍有改善。但隨著明朝由中兴转为没落,朝廷入不敷出,只能再次压榨百姓,万历皇帝也背负了骂名。
到了天启和崇禎年间,工匠们的处境愈发艰难。工匠需定期为官府服役,无论是轮班匠还是住坐匠,人身自由都受到极大限制。服役期间,他们仅能获得微薄的粮餉,难以维持生计。
有的船工,在寒冬中赤膊赶製漕船,因为工期紧迫,还遭到监工的鞭答。他辛苦所得的米粮,
被官吏扣去三成,妻儿只能靠野菜度日。还有一名老匠,因锯木时失误断了手指,被逐出厂门,无钱医治,最终冻毙街头。
縴夫的待遇更是差到极点。夏日里,他们肩扛粗绳逆流拉船,背上勒出血痕。一天辛苦劳作只能赚十文钱,仅够买两升糙米。夜间,他们只能宿於河滩的草棚中,蚊虫肆虐,疤疾横行,同行者半数活不过五年。
由於生存压力巨大,匠户逃亡的现象十分普遍。嘉靖年间,清江浦船厂工匠逃亡率高达40%。
部分工匠还参与了暴动,正德年间刘六、刘七起义中,大量漕运縴夫加入反抗队伍;天启年间的白莲教起义,也有眾多縴夫的家人参与其中。可见,大明的压榨已经到了让百姓民不畏死的程度。
所以徐晨在占据北方之后,立马来到通州解决这个大明的毒瘤,和大同社解决的方法也极其简单,不愿意做漕工的,直接分土地,一户30亩地,直接去做农户。
於是大部分漕工欢天喜地的得到了土地,开启自己的由园生活。
当卢象升和孙元化来到通州漕运总督衙门时,却看到衙门外排著一条长长的队伍,队伍里都是穿著破破烂烂衣裳的普通百姓。
从他们的身形,卢象升和孙元化能看出这些人应该是縴夫和船工。他们个个面容憔悴,身形佝僂,岁月和劳作的艰辛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当两人走到衙门口,只见进去时还衣衫槛楼的船工,出来时竟穿著一身整齐的大同服,手中还拿著一包草药。这奇特的一幕让两人满心疑惑,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不解。
两人正想走进衙门,一个青年上前拦住了他们,语气坚定地说:“排队。”
卢象升赶忙解释道:“我们找徐都督。”
青年名叫高磊,他打量了两人一番,问道:“你们找都督有何事?”
孙元化回答:“某叫孙元化,都督叫某去天津置办造船厂,某来通州是想看看,都督还有何指示。”
卢象升也接看说:“某叫卢象升,是有事找都督。”
高磊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公务,那就等晚上。”说罢,便带著孙元化进入了府衙。
一进府衙,孙元化惊讶地发现,原本用来办公的大堂,如今竟变成了一个热闹的药堂。几十个大夫端坐在里面,正为进来的縴夫们把脉、抓药。大堂里瀰漫著浓浓的草药味,縴夫们有序地排著队,脸上带著期待和感激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