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汉走到这群人面前,文吏搬来了桌椅和文书,叶汉坐好,开始登记户籍
“姓名?”
“徐霞客。”他拱手答道。
“何方人士?”
“南直隶松江府江阴县人。”
“可有功名?或有甚技能?”
徐霞客闻言一愣。功名?他一生不乐仕进,连秀才都不是。技能?他一生所长,在于探幽览胜,考山问水,著述地理。但这在官方面前,似乎都算不得“正经”技能。
他沉吟片刻,只得道:“略通文墨,读过些诗书。”
叶汉打量了他和他身后几个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儿子,点了点头:“看你们样子,像是书香门第。既识文断字,眼下倒有两个去处可供选择。”
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这是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时刻。
“其一,”叶汉道,“岛上土著部落,社学初开,亟需教授汉文、汉语的夫子。你们若去,可免垦荒之苦,由社里提供食宿,每月还有些许津贴,最重要的是这是我大同社的事业,可享受社内的福利待遇。”
去土著部落教书?
徐霞客和儿子们面面相觑,想象中与“生番野人”为伍、语言不通、习俗迥异的画面让他们不寒而栗。众人面露抗拒。
“那……敢问大人,第二个选择是?”徐霞客谨慎地问道。
“其二,”叶汉语气平淡,“按《东宁拓殖令》,凡迁移至本岛之民户,每户可授荒田百亩,官府贷予种子、农具、口粮,三年起科。
你们不愿教书,便去下溪村划地垦荒吧。那里是新辟的村落,地广人稀,只是万事都要自家动手,艰苦得很。”
徐霞客与家人低声商议片刻。相比起深入未知的土著部落,似乎开荒种地虽然辛苦,但更自在一些,至少家族人能聚在一起。
很快,徐霞客代表家族回道:“回大人,我等选择去下溪村垦荒。另禀大人,我等家中子弟皆已成年分灶,可否……可否按户授田?”
叶汉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但并未点破,只是淡淡道:“可,需立下分户文书,各自承担税赋。不得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