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岛津家也感觉很莫名其妙,天朝向日本宣战的事情,经过两个多月的发酵已经传遍了整个日本。日本的各路大名,认为天朝的舰队是要对付在江户的德川木府,不少大名都是抱著看热闹的心態,这其中就包括岛津家主,只是他开心没几天,大同社就以岛津家压榨天朝藩国,对他们宣战。
这下岛津家从上到下都慌了,先是向德川幕府求援,而后是想办法向其他大名求援,同时集结自家的舰队,想要把天朝舰队抵挡在领土之外。
但樺山久高看到天朝的庞大的舰队,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杨秀山再次举起望远镜,嘴角勾起一丝冷峻的笑意:“呵,这船有意思,既有风帆又有船桨,
既想用来战斗,又想用来运输人员,什么都想要,但什么都要不了。”
传令!各舰进入战斗位置,炮门全开!战列舰抢占上风位!”
训练有素的大同海军迅速变阵。两艘巨舰沉稳地调整著航向,侧舷上下两排密密麻麻的炮窗被依次推开,一门门黑的重炮被推了出来,闪烁著冰冷的金属光泽。
樺山久高知道这一战不可避道:“岛津家兴亡在此一战,舰船衝锋。”
他们吹响了海螺號,战鼓擂响,旗旗不断挥舞,三十艘船开始奋力划桨,试图逼近,发挥他们惯用的接舷跳帮战术。
两支舰队不断靠近,海面上瀰漫开一种紧张的寂静,只剩下风声、浪声和越来越近的敌阵鼓譟声。
“进入射程!”瞭望哨高声道。
杨秀山屹立舰桥,猛地挥下手:“『定远”、『镇远』”!目標敌先导舰群,首轮齐射一一开火!
命令通过旗语瞬间传达。
“轰轰轰”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隨即又被雷霆填满!
“定远”和“镇远”的侧舷同时喷吐出巨大的火焰与浓烟,数十枚沉重的铸铁炮弹呼啸著划破长空,带著死亡的尖啸,砸向冲在最前方的岛津船队!
轰!轰!轰!轰!
海面上升起一道道巨大的水柱。一艘冲得最猛的安宅船首当其衝,至少三枚炮弹狠狠砸中了它的船体。木屑碎片如同爆炸般四散飞溅,那雕刻狞的兽头船首几乎被瞬间粉碎,船身剧烈倾斜,
海水疯狂涌入,船上的武士和水手如同落叶般被拋入海中。
岛津家其他战船也未能倖免。大同舰队的火炮无论射程、精度还是威力,都远远超出了岛津水军的想像。
安宅船低矮的干舷和厚重的木製装甲在重炮面前显得无比脆弱。每一轮齐射,都像一柄巨大的铁锤狼狠砸在岛津家的舰队阵列中。
岛津水军试图顽强地逼近,零星的铁炮和弓箭射向大同战舰,但在宽阔的海面上,这点攻击对高大的战列舰来说如同隔靴搔痒。偶尔有几艘悍不畏死的关船靠得近些,立刻就会被外围游弋的护卫舰用密集的侧舷炮火精准点名,打得千疮百孔。
海战变成了单方面的碾压。炮声震耳欲聋,硝烟瀰漫,几乎遮盖了海面。一艘接一艘的安宅船被撕裂、击沉、或燃起大火。海面上漂浮著破碎的木板、断裂的船帆和挣扎落水的士兵。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已有超过十艘战船沉入海底或彻底失去战斗力。
残存的岛津战船上,武士们的斗志终於彻底崩溃了。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屠杀。他们无法理解为何敌人的炮火能在如此远的距离上精准地毁灭自己,恐惧压倒了所有的勇武和忠诚。
一面白旗在一艘受损较轻的安宅船上升起,格外刺眼。
樺山久高看到这一幕悲袁道:“升白旗投降。”
双方的差距太大了,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
旗舰投降之后,紧接著,第二面、第三面倖存的所有岛津战船,纷纷降下了象徵战斗的旗帜,落下了风帆,表示投降。
战鼓声和火炮声快速消失。只剩下伤者的哀豪和海浪拍打残骸的声音。
硝烟渐渐被海风吹散,杨秀山司令用望远镜扫过一片狼藉的海面,看著那些降帆投降的敌船,
面无表情。
“命令陆战队准备接收俘虏。护卫舰分队清扫战场,救助落水者。”
杨秀头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进行了一场日常演练,“命令后方运输船队,出港跟上主力舰,准备登陆。”
“定远”號引领著庞大的舰队,缓缓驶过漂浮著残骸的海域,巍峨的舰影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也投射在那些跪在投降船只甲板上、满面惊惶的日本水军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