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笑道:“你在东吁做的也不错,只怕天下人都没有想到,朝廷处于绝境,却能起死回生,瑞仁你真功不可没。”
杜麟征自嘲道:“那是,土地都没有了,均其他人的土地就容易多了,我等心心念念十几年的军户制度终于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实现了。”
“有了东吁的经历,我反而觉得徐晨做的事情也很平常,清理别人的土地,却没有想到如此容易,我等当初努力错了方向,当初要清理辽东占据南中的土地可能更加容易。”
“滴滴滴!”就在几人感叹的时候,街面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不要跑!”一群锦衣卫追着几个读书人满街道跑,他们站在酒楼上可以看到,满街道的百姓或多或少在阻碍锦衣卫的行动,所以那几个书生虽然算不得太强壮,但还是逃脱了。
张采愕然道:“祖泽润还在抓乱党?”
以前他抓大同社也就算了,但现在这里是东吁,哪里来的大同社员,而且即便真有,祖泽润敢抓吗?
杜麟征道:“朝廷这段时间推广汉字禁绝一切东吁文字,现在抓的这些人,可能就是私藏东吁书籍的乱党吧。”
夏允彝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杜麟征,很难想象这样的话出自他的口。
杜麟征看到夏允彝神情苦涩道:“东吁有几百万百姓,而朝廷哪怕把跟过来的土司人口算上,也不足五十万,只有东吁人的十分之一,以小凌大,不禁绝东吁文字,同化东吁百姓,朝廷很难在东吁立下根基。”
他指着窗外街道上那些明显协助书生逃跑的百姓:“你看,即便我们为他们减轻赋税、分配土地,他们仍然视我们为外来者,可见禁书令是很有必要的,等过上百年之后,二者融为一体就好了。”
与此同时,徐霞客这在5个护卫的保护下,去了吉大港乡村,在道路旁的茶馆。他听到当地人说,有大师在斗法,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跟着人群过去了。
斗法这事情在东宁岛也经常发生,东宁地区是新开拓的土地,原本是有一些天主教堂的,但大同社收复东宁之后,那些传教士就离开了,教堂也变成了学校或者是村庙。
但这世界哪个生态位有空缺,马上就会有其他人来填补,不到半年时间,中原的游方和尚与游方道士(神棍)就纷纷乘坐海船登岛,而后建立庙宇招揽信徒。
因为双方的地盘还没有彻底划分清楚,在做法事,驱邪,治病之时,经常起冲突,认为对方闯入了自己的地盘。
因此文的辩经,武的斗法时常出现,这一方面能打击竞争对手,另一方面也是传播信仰,于是东宁岛百姓经常看到大师道长如同耍杂技一般表演各种神通。
徐霞客可是有大同社的基础化学书籍,对那些所谓大师的神通,不能说样样清楚,但也清楚个十之八九。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一个有东吁特色的寺庙前,四周早已经遍布了百姓,有一个东吁打扮的大师,还有一个是中原大师的打扮。
徐霞客甚至看到有锦衣卫的身影,这让他眉头紧皱,锦衣卫可是饿狼,这场斗法只怕不简单。
两位大师很快开始辩法,四周的百姓虽然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让出空地,看两位大师要准备斗法。
众人拉开一段距离,只见那位来自中原的大师,拿起自己手中的钢铁禅杖,一头对准东吁大师。
怎么禅杖冒烟?徐霞客满脸问号。
“轰!”一声巨响,东吁大师胸口直接被炸开了一个大洞,当场七窍流血而死。
中原大师傲然道:“能死在贫僧的奔雷禅杖之下,你也足够自傲了,以后这座寺庙由贫僧来做主持,还有谁不服?”
那些和尚个个惶恐行礼道:“拜见方丈。”
其他东吁百姓也纷纷向这位法力高强的中原大师跪拜。
徐霞客瞠目结舌,还能这样斗法的!
十天后,舰队舰队完成补给,继续向天竺前进。
徐霞客在舰船上拿出自己的纸笔记录道:“吉大港,原是南中小国阿拉干国之领土,30年前葡萄牙人在此建立港。
然西夷之人,拜金重利,建港口无利可图,便与天竺波斯海盗合作,成为销账之所。
大同15年,东吁都督杜麟征吞其地,灭其国,吉大港自此属东吁国。都督杜麟征为同化其国,焚其书籍,灭其文字。
东吁其国信奉佛教,其僧侣不守戒律,喜放借贷,盘剥信徒,其寺庙佛像金碧奢华,宛如王公贵族,都督杜麟征在东吁灭佛,以中原僧侣取代东吁僧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