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他们来到大厅,张献忠拿了一张黑胶唱片出来,在留声机那里摇了几圈,一首抒情的歌曲就从留声机里面唱了出来。
张献忠坐下笑道:“京城的变化倒是越来越快,现在听歌曲都能直接用机器来完成了。”
他指着顶上的电灯道:“这玩意儿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它到底是如何发光的,还有这留声机居然能刻录人的声音。电报可能一日千里。”
他摇头道:“这世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
高大壮道:“看不懂就多学习,不一定要精通这些事情,但要晓得他们的原理,这样才能跟上这个时代。”
张献忠忽然小声问道:“听说几个月前元首和总理大臣斗的很激烈,现在怎么样了?”
贺六严肃道:“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有社长在,斗不起来,总理大臣退了一步,成为远征军的统帅。下一届的总理大臣一个是胡益堂,这样的话,总理大臣府就能贯彻刘元首的想法。”
张献忠松口气道:“那就好,只要大同社不出事,俺老张在朝鲜才能待的安心。”
王二调侃道:“听说你今天在元首府,被刘元首骂的狗血淋头。”
其他的老兄弟也是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张献忠,他被刘永骂的消息,大家当然都知道。
这两年朝鲜在民朝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报纸上几乎天天在骂朝鲜,朝鲜的纺织作坊主,更是被骂的狗血淋头,个个成为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张献忠无奈道:“俺老张也知道做的不对,但没办法,朝鲜穷,国小民贫,土地还多是山地,这些年跟着我们大同社,勉强过了点像人的日子,但也最多饿不死了。
元首说那是血汗工厂,我承认,但就那血汗工厂,一个月下来能赚一元多,这在京城可能算不得什么,但在朝鲜能买能买300来斤麦子,够一家人吃两三个月,在汉城居中的工匠偶尔能吃一顿肉食,这样的生活在朝鲜已经可以算是富农。这样一份这样的差事,朝鲜人都要抢着加入,这种事情我怎么阻止的了?”
高大壮严肃道:“你还是要想办法限制这些奸商。”
贺六道:“尤其是你明目张胆的挖直隶行省的墙角,这些年多少的纺织厂迁移到你朝鲜去了,你那朝鲜布又抢了多少直隶纺织厂的份额。
我闺女都是在天天骂朝鲜,说你朝鲜布质量差,就靠打价格战,扰乱市场,是劣币驱逐良币,元首现在才骂你,已经是看到你是我大同社元老的份上。”
姜超也跟着说道:“张大哥,本来我也想支持一下你的,但是买了朝鲜布,那真是一言难尽,想帮都帮不上。”
张献忠苦笑道:“我这些年一直就是在想办法,一方面作坊,另一方面加大朝鲜人来民朝务工的额度,同时迁移一部分人去新大陆。”
他无奈道:“民朝百姓嫌弃煤矿危险,但一个月15元的收入,我给朝鲜的低级官僚也没有这个收入。”
“就这样一个要冒风险的挖矿差事,在朝鲜想要抢到这一份差事都要打破头,这些名额我每年都要努力平衡各方。”
贺六惊讶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1元钱,在我明朝连老者都雇佣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