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刘建军正咧着嘴笑,白的发亮的牙齿和少年黝黑的面庞形成鲜明对比。
李贤注意到,刘建军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而刘建军身边,正站着一位黑发黑须的老者,李贤正困惑府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老者了,等目光移到老者脸上,才发现这老者就是刘讷言。
他竟然把头发和胡须都染黑了。
似乎是察觉到李贤目光中的惊愕,刘讷言尴尬的一拱手:“老臣……膏面染须,聊以自欺。”
李贤没忍住,噗嗤轻笑了一声。
这种感觉很好。
但还没等李贤跟刘讷言说些什么,刘建军上来就拽着李贤的胳膊:“贤子,走,去看看我那几个大侄儿!”
李贤一愣,就被刘建军拽着朝南苑的方向奔去了。
俩人脚程快,走在前面,刘讷言被落在身后许远。
李贤笑着问:“看刘先生的样子,似乎是不介怀昨日之事了?”
“不介怀个鬼,但我对付这种儒生最拿手,稍稍拿大义压一下就完事儿了……当然了,主要还是这老头骨子里有一股愚忠。”
李贤想了想,又问:“那……刘先生既然不是母后派来的眼线,母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你觉得刘讷言对咱们有用么?”刘建军反问。
李贤想了想,诚实摇头。
刘讷言就是那种迂腐的传统文人,要说他有什么用嘛,顶多就是能诵几篇之乎者也,但要说对自己的帮助……
嗯,最起码能给点情绪价值吧。
“这不就得了?你母后估计就是随手丢了个废物过来,没有什么实际用,但又能让你对她心生感激……毕竟你和刘讷言感情也挺好的,你母后就是吃准了你是那种感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