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他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冷酷的现实,“就算没你这旗号,该造反的还是会造反,该镇压的也绝对会镇压。
“李敬业他们需要一面旗帜,不是你,也可能是别人,甚至他们可以自己编一个‘先帝遗诏’什么的。
“这十万人的命运,从他们跟着李敬业起事的那一刻起,很大程度上就已经注定了。
“一群乌合之众对抗整个国家机器,胜算渺茫。
“他们的死,根源在于李敬业等人的野心和时局的艰难,你这面被借去的旗,顶多算是个诱因,但绝非主因。你把这事儿全揽自己身上,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蠢。”
刘建军的话字字敲在李贤心上。
“第三,也是最现实的,”
刘建军看向李贤,目光锐利,“你现在自身难保,能想着护住长安这一亩三分地,护住嫂子和你未出世的孩子,护住跟着咱们的这些人,已经是在钢丝上跳舞了。
“你还想隔着千山万水去救那十万叛军的命?你怎么救?跑去扬州跟他们说‘你们别打了,都是误会’?还是上书给你母后求情,说‘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上饶了他们’?
“你信不信你这话一出口,你母后立马就会怀疑你是不是跟叛军真有什么勾结?
“到时候,别说救他们,咱们所有人都得玩完!”
李贤恼怒的瞪了刘建军一眼,说:“我岂能有这么迂腐不堪!”
“知道你没有!那不是得给你敲响警钟吗?宅心仁厚是好事,但不能用在跟你母后的斗争中!”
刘建军脸色这才稍松,然后笑嘻嘻的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说:“行了,别垮着个脸,回去跟你说个故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