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又看向刘建军,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语气却公事公办:“刘长史,还请安顿好后,莫要随意远行,以免误了太后宣召。”
刘建军笑嘻嘻地应道:“放心放心,我这人最老实了,肯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等着太后陛下召见。”
上官婉儿这才微微颔首,转身上了那辆青幔小车,在几名骑士的护卫下,朝着宫城方向驶去。
李贤和刘建军则是在一名早已等候在此的管事宦官引导下,进入了这处院落。
院内亭台楼阁、厅堂厢房一应俱全,装饰华丽,用品精致,确实配得上“国宾”二字,伺候的宫女宦官也都低眉顺眼,礼仪周到。
然而,无处不在的、训练有素的侍从和那隐约可见的防卫体系,无不提醒着他们,这里本质上是一处装潢精美的软禁之地。
管事宦官将李贤引至主院正房,将刘建军安排在相邻的一处精致跨院。
待宦官退下,刘建军溜达进李贤的房间,四仰八叉地往塌上一躺,叹道:“哎哟喂,可算到了,这一路,骨头都快给我颠散架了。”
他嘴上喊累,眼神也透露着一股深深的疲倦,和往日的灵动有很大的区别。
李贤有点自责。
然后又在心里纳闷儿。
刘建军这人到底是咋想的,寻常人补了也就补了,他干脆是补多少就用多少,不到精尽人亡不肯罢休吗?
李贤刚想说些什么,可一转眼,却发现刘建军已经呼呼大睡,甚至隐约还能听到他打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