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妇人也只当这是个插曲,便又扭过头,拿棒槌捶打着衣物,“邦邦”声回响在两岸。
李贤干脆也跳下马,蹲在路边看着这一切。
大娘笑着对刘建军说:“你这娃儿,还怪知礼哩,若是不知好歹的在上游洗泥,大娘可该把你踹河里去了,这初冬的天可不好受!”
刘建军则是对着几个妇人看了一会儿,问:“大娘,你咋不让你家男人给这石板上刻几道刻痕,搓衣服也方便呐!”
妇人没好气的说:“我家男人早死了!再说了,刻个搓衣板要什么老爷们儿,咱关中的女子哪个比男人弱了?”
说到这儿,妇人又朝身后看了一眼,让李贤以为她是在看自己,但随后她又说:“喏,上头那青石板,就是大娘我自个儿凿的,只是今岁的水枯竭了,早先凿的搓衣板反倒还用不上了。”
李贤这才恍然,刚刚那妇人应该是在对着某块石板努嘴。
李贤顺眼看去,前方不远处的确有许多块青石板互相重迭在一起,那青石板看着极重,恐怕得两个成人女子才能抬动。
也难怪会被丢弃在这里了。
只是……
那青石板距离妇人们浣洗衣物的地方有八九尺远,垂直落差也接近四五尺,也就是说,黄渠的水位竟然也落了四五尺?
李贤忽然就对即将到来的大旱感到忧愁了起来。
接着,又听到刘建军说:“对了大娘,回头垦地的时候挖慢点啊,您这萝卜我不是白摘,给您那坑里放了钱的!”
看来他已经洗完萝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