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孙都尉!你纵容手下抢我女儿,她不堪受辱,投井自尽了!你还我女儿命来!」
一个老妇人哭喊着瘫倒在地。
「赵郡丞!你增设的柴薪税」,逼得我砍光了祖坟上的树,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
控诉声从零星响起,渐渐汇聚成一股洪流。
就在这时,太史慈大步走到台前,他虎目含泪,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赵言,声音如同雷霆炸响,盖过了所有的嘈杂:「赵言!孙见!尔等可还记得王松,王主簿?!」
这一声怒喝,让场中为之一静。
王主簿的冤屈,在黄县城内几乎无人不知,但无人敢言。
太史慈声音悲,面向百姓:「诸位乡亲!王主簿,心怀忠义,不忍见尔等受苦,暗中收集赵言、孙见等人罪证,欲上达天听!」
「却被此二贼察觉,将其诬陷下狱,当众杖毙!」
「其家眷,尽数充作官奴,受尽屈辱!」
他猛地转身,对着刘备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王主簿忠烈枉死,其状惨不忍睹!」
「此乃慈亲历,慈麾下二百余弟兄皆可作证!请主公为王主簿伸冤,严惩元凶!」
「请使君为王主簿伸冤!」
太史慈带来的郡兵们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百姓心中的火焰。
王主簿这样的好官都被害死,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还有什幺不敢说的?
压抑已久的仇恨与冤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杀了他们!」
「为王主簿报仇!」
「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
群情激愤,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跪在中央的赵言、孙见等人,面无人色,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就在这沸腾的民意即将达到顶点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颤巍巍地挤开了人群,来到了木台之前。
那是一位头发花白、衣衫槛褛的老大娘。
她年纪极大,背脊佝偻,脸上布满了沟壑般的皱纹,但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刘备,那眼神中,没有激动,没有呐喊,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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