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宪和,你二人先去安顿士卒,清点粮草器械。我与四弟去周遭巡查一番,看看地形。”
张飞正说到兴头上,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满:“二哥,这刚见面……”
关羽目光一凝,不容置疑:“速去。”
张飞对这位二哥素来敬重,见他神色严肃,虽不明所以,还是嘟囔著拉上简雍走了:
“走走走,宪和,咱们去看看那些崽子们累瘫了没……”
简雍心思玲瓏,看出关羽有意支开他们,便笑著配合张飞离开了。
关羽这才对牛憨道:“四弟,隨我来。”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默默走出营寨,沿著枯竭的河床缓步而行。
夕阳將他们的影子拉得悠长,远处太行山峦起伏,如同沉默的巨兽。
走了许久,关羽停下脚步,望著奔流过的乾涸河床,开口道:
“四弟,你近来……可是心中有事?”
牛憨正望著河床出神,闻言一愣,茫然地摇摇头:
“没有啊,二哥。俺能吃能睡,好著呢。”
关羽转过身,直视著牛憨的眼睛:
“莫要瞒我。自潁川战后,我观你言行,似与往日不同。易躁易怒,煞气外露。”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毫无破绽的营寨:
“今日筑营,虽成果斐然,但过程想必极为酷烈,否则士卒何至如此疲敝?
“而且你见董卓时,更是锋芒毕露,杀意盈天。这並非你平日心性。”
牛憨被关羽说得有些发懵,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確实在智力提升之后,有点容易上火。
但他觉得这很正常:“二哥,俺没觉得有啥啊。可能是……可能是路上见的糟心事太多了吧?那些被祸害的村子,没饭吃的人……俺心里憋得慌。”
他顿了顿,有些困惑地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