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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始举义兵以来,周游征伐,与李翊伴随左右,王略计策,皆出其身,无施不效。”

“李翊之功业,使臣得以事济,似拨开浮云,显光日月。”

“陛下幸陈,亦有李翊从中出力。”

“彼忠谨谦顺,如履薄冰,殚精竭虑,安抚万民。”

“天下之定,乃翊之功也。”

“宜享高爵,以彰元勋。”

表文发至陈地,连带着玉玺一并上交回了朝廷。

刘协既得玉玺大喜过望,又见着刘备的表文,心生疑虑。

即召大将军刘宠商议此事。

“左将军为朕找回传国玉玺,于汉庭有大功,朕自无不赏之理。”

“只是其书中欲表奏李子玉为列侯,兼军师中郎将,节制两郡兵马。”

“朕踌躇难决,故找大将军商议此事。”

刘协来到陈国也有一年多了,经过一年的相处,他已经认定刘宠是忠臣。

加之他又握有陈国的兵权,故而与他相商。

“臣此前曾见过李子玉,此人忠谨恪顺。”

“既然左将军上表文,欲加封其为列侯。”

“何不借此机会,赐金印紫绶,施恩于他。”

“以便将来筹谋?”

金印紫绶是只有相国、三公、四方将军等高官,才有资格佩戴的东西。

是用来彰显身份尊贵的。

刘协背着手,唇角微微翘起,似自嘲一般说道:

“李子玉使计迎朕入陈地,欲使朕为周天子耶?”

刘宠闻言大惊,慌忙跪伏于地请罪。

刘协上前将刘宠扶起。

“大将军不必如此,朕知你是忠臣。”

“只是恨似大将军这般英雄人物,世间太少。”

“若天下人皆似大将军这般,朕又如何会被傕、汜二贼如此欺凌?”

话音方落,刘协又叹一口气。

“至于左将军这封表文,朕准奏。”

“加封李翊为郯侯,军师中郎将,节制九江、广陵两郡兵马。”

“另外,朕还要额外赐他金印紫绶。”

陛下……

刘宠对刘协突然改变的主意,有些发愣。

刘协苦笑道:

“若无李子玉,朕又如何能在陈地安歇?”

“今天下诸侯各自割据,朕却无力征讨,与周天子何异?”

“非是李翊使朕为周天子,而是时势所迫也。”

“非李翊之过,乃世道昏乱所致。”

“若无他,朕而今尚不知颠沛至何处。”

微微一顿,又叹口气,“大将军便传朕旨意去办罢……”

喏!

刘宠领命而退。

依照刘备的表文,以汉室朝廷名义,册封李翊为郯侯,兼军师中郎将。

督管九江、广陵两郡兵马。

旨意下达,传回徐州。

一时间,李翊风光无限。

徐州本地的无数达官贵人,富豪商贾,当世名流,都备好礼物,向他贺喜。

对于这位徐州新贵,大家都有意结交。

李府之外,门庭若市,车马盈门。

面对众人的攀附,李翊则选择了闭门不见客,不与人交往。

凡是府中之事,一律交由夫人麋贞自行处理。

他每日自于书房中处理公文。

若饭食做好,只叫人放在屋外。

他什么时候把当天的工作完成,什么时候才吃饭。

由于公务繁多,刘备又放权于他,故而往往须处理到生更半夜,才得以休息用膳食。

李翊待人接物,俱是亲和,并无大人架子。

府中下人皆敬他爱他。

有下人将此事报与桃红,劝她去开导李翊爱惜身子,莫要过于劳累。

桃红闻言,便道:

“先生前后行事,俱按意而为。”

“我虽为先生贴身侍婢,亦不敢出言相劝。”

众人皆道,“纵不好直言相劝,也该拿个法子。”

桃红思虑半晌,才道:

“平日府中事务,俱由夫人决断。”

“我等可一同去拜谒夫人,由她出面,来劝谏先生。”

众仆役从其言,连同桃红一起来见麋夫人呢,备言其事。

麋夫人见此,乃颔首道:

“我知尔等用心矣,可先将饭食置下。”

“之后由我亲自向先生进献饭食。”

众人大喜,连连称是。

这一日晚,月白风清。

麋夫人来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房门。

须臾,屋内传来回应。

“……将饭食置于门外便好。”

麋夫人开口说道:

“这是妾身亲手熬得羹汤,凉了便不好吃了。”

说完,屋内并未传来声音,变得无比安静起来。

少时,悉数的脚步声传来,屋门打开。

李翊微微一笑,上前接住麋夫人道:

“原来是夫人到此,何不早说?”

“晚上风寒,莫要站在风口处,可来屋里说话。”

李翊拉着麋夫人进屋。

邀她坐下,握住她的手,微微有些寒。

又见她神色憔悴,暗道自己这段时间正值风口浪尖处。

无数士人想要来拜谒自己。

秉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原则,李翊推而不见。

只将府中诸大事交予麋贞处理,见她面色疲惫,这些天又少有机会与自己说话。

这是李翊的过失,对她缺少了关心,便道:

“我明日想去看看麋別驾,可好?”

麋夫人此刻正夹了一只虾仁,边盛汤便道:

“……自然是好。”

李翊见她心不在焉,暗道诧怪。

自己去看麋竺,本意上想带着她去见见亲人,免得她寂寞。

只是提出之后,却未见她有多兴奋。

“怎么?”李翊出声问。

说着,又自己舀了一勺汤送向唇边,而后一笑。

“这汤羹倒鲜的很。”

麋夫人摇了摇头,笑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夫君怎地忽然想起这桩事来。”

李翊便直接说实话,道:

“见你整日待在府中,怪闷的。”

麋夫人却摇了摇头。

“不碍事,最近造访府邸的来客甚多。”

“前两日,刘将军有在近郊外赏赐了两处庄子。”

“细打理起来,倒要费些功夫。”

“这些日,妾身可有得忙了。”

李翊这才明白缘何麋夫人会如此疲惫。

自己将诸事交予她,倒是欠于考虑她的感受了,便拍了拍她的手,道:

“莫要太过劳累,凡是能放给手底下人做的,交给他们便是。”

麋夫人柳眉一挑,正色说道:

“夫君身为军师中郎将,州中大小事务,全权亲自处理。”

“广陵、淮南两处军务,亦要经您过问。”

“妾身身为内室,又怎能在府中事务上偷懒,为您徒增忧烦?”

李翊闻言默然,良久,才道:

“夫人有此心便好,只是也当注意休息。”

麋夫人笑着说道:

“夫君每日处理公文至深夜才睡,才真该好生休息。”

说到这儿,麋夫人图穷匕见。

李翊也明白了她此来的用意,当即起身,背手说道:

“我知夫人心意。”

“只是高处不胜寒,我既身处高位,就该时时砥砺,勤勉精进。”

“未可松散懈怠。”

这也是前世养成的习惯,处于高管的位置,虽然得到很多,但底下却有无数眼睛盯着他。

无数人盼望着把他拉下神坛。

所以李翊每每走得越高,越是如履薄冰,小心谨慎。

生怕哪天阴沟里翻船。

麋夫人亦站起身来,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温声道:

“我知夫君忧心国事,但亦该注意休息。”

“莫要累坏了身子。”

“饭食总该按时享用,莫要每每到了凉时才吃。”

“纵然如此,叫庖人热一热也是好的。”李翊颔首,“夫人既如此说,我照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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