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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营内却已聚满了将士,每个人的脸色都洋溢着渴望、求战的神情。

李翊执鸳剑,亲自登台检阅军士。

目光在底下逡巡一圈之后,见众人个个龙精虎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暗自满意地点了点头,旋即朗声喊话道:

“诸位这几日不辞辛劳,眼下便是检阅成果的时候了。”“国让!”

话落,田豫应声出列。

“我命你率本部组工农曲,穴攻入东平陵,如今进展的如何?”

“工事已经完备,就待大都督一声令下了!”

田豫满身尘土,就在昨晚,他都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工事。

受命以来,未敢有丝毫松散懈怠。

即便是掘土,也是亲力亲为。

每日执锹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终于打通了潜入东平陵的暗道。

“……善。”

李翊面色肃穆,沉声道:

“这暗道既是国让掘出,理应交付与你。”

“现在我要命你及手下部曲,为先锋部队,与我军里应外合,攻破东平陵!”

“得令!”

田豫连带着所部将士齐齐拱手,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

暗道已经打通,这也意味着最艰难的任务已经完成。

接下来,只要进展顺利,进入暗道的部曲,无疑会成为破城后的首功之臣。

李翊将之交予田豫,他及他手下的兄弟自然受惠。

在接到命令之后,田豫即令本部将卒动身。

来到一座营帐前,将之拆解开来。

一道黑森森的地洞入口,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田豫与手下弟兄这几天的杰作。

张飞、陈到等将,俱是鲜少用穴攻之术,待见到这地洞后,无不心生感慨。

“先生确实好计,此‘穴攻’鬼神难测,料那张儁乂必识不破我军的玄机。”

“……哈哈哈。”

李翊却不苟言笑,他知道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转而脸上燃起一抹杀机,先谓田豫道:

“田豫听令!”

“末将在!”

田豫慨然上前。

李翊一指地洞,正色说道:

“时机已到,汝可即刻动身,攻入城内。”

“夺下东城门之后,放我军入城!”

“遵命!!”

田豫接到命令之后,口中衔刀,纵身一跃,跳入洞中。

其余工兵部曲,也无声地紧随其后,似小饺子般一起跳入洞内。

紧跟着田豫的步伐,鱼贯穿入。

李翊掣鸳剑在手,大声喝道:

“众将士听令,速速攻打东平陵,今日不论如何,都得拿下此城!”

“喏!”

“杀!杀!杀!”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当你让士兵们憋足了劲儿不用时,他们便能爆发出空前的战力。

不过坏处就是这战力只能持续一时,万一没打下来,这股气儿就散了。

所以李翊把话说绝了,此战不容有失,务必拿下!

当即,

李翊命张飞领两千人攻打南门,陈到领两千人攻打北门,赵云领两千人攻打西门。

自己则率剩余大军,也就是主力部队,全力攻打东门,与田豫的部曲里应外合。

很快,徐州军主力正式向东平陵发起总攻。

之所以率主力,并分三部曲,四面齐攻,也是为了给田豫争取时间。

李翊战意盎然,亲自掣剑押阵,督促将士们攻城厮杀。

营门大开,号角声响起。

徐州众儿郎如同狂风铺地,潮水翻涌,向着东城门席卷而去。

面对徐州军的总攻,张郃即令东平陵守军前来守御。

张郃知东门人多,故亲自来守东门。

“张儁乂在此!刀枪箭矢可俱冲我来!”

张郃张开双臂,大声鼓舞守城士兵。

众士兵闻言,皆士气大振,奋起反击。

一时间,徐州军占不得上风,迟迟拿不下墙头,攻势也稍有减弱。

“……哈哈哈,徐州军不过如此而已。”

“憋了这么多天,我道这徐州人有何战力,竟如此易击!”

守军将士将徐州攻势打退,只觉并不困难。

是他们高估徐州军了。

然张郃脸上却并未露出太多高兴之色,反而两眉紧皱,一川不平。

“……不对,不对!”

张郃沉吟半晌,终是觉得不妥。

这时,本是赶来祝贺张郃的岑璧停住脚步,好奇问:

“击退徐州军攻势,应为好事,如何不对?”

张郃睁开眼眸,缓声分析道:

“今日徐州军四面齐攻我东平陵,显然是要作总攻之势。”

“这东城门敌军最多,应当攻势最猛才是。”

“为何被我军如此的轻易击退,更不复来?”

“他们在等什么?”

多年的军旅生涯,使张郃敏锐地察觉到徐州军被击退,并不是害怕了。

反倒显得有所不留,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末将不知。”

岑璧虽然在人情世故上比张郃略懂,可论军事战略,用计之法。

他可比不上这位张良之后。

“除非徐州军在等我军内部生乱。”

张郃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内部生乱?

岑璧更加疑惑,“我军这些天严加盘查,若有叛贼里应外合,早就揪出来了,不该现在还未发现。”

“或者不是自己人呢?”

“不是自己人,那便是徐州人咯?”

岑璧牵唇一笑,“呵,我东平陵守军虽少,然城池坚固,徐州军便是两胁生翼也飞不进来。”

“……不必飞进来。”

张郃越想越后怕,不觉出汗如浆,如芒在背。

“不好!快!快去看井水!”

井水?

岑璧一时不解,但见张郃神情紧张,匆匆忙带人去看。

须臾,人报井水浑浊!

“唔!”

张郃闻得此讯,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穴攻!是穴攻!”

“徐州军走地道打进来了!”

张郃气得七窍生烟。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了眼。

万没想到,最擅长穴攻的河北军,竟被徐州人反将一军,用穴攻打进城来了。

“快,准备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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