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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并州有匈奴之患,虽承丞相善政,暂得安辑。”

“然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军岂可不察?”

“愿将军勿贪一时之捷,俟天时既至。”

“王必用将军之师,但静待之可也。”

马超素来敬重庞统,见其如此说了,乃放弃此时出兵的打算。

自率部回晋阳去了。

不表。

……

徐州,下邳。

“臣为上为德,为下为民。”

“这句话的意思,乃是伊尹的为臣之道。”

“应当上辅天子,下济黎庶。”

“群臣当一心以事君,如此政事方能为善。”

“……这里的一心,便是一德之意也。”

鲁肃耐心地讲述着,他的声音醇厚而温润。

丝毫没有因为长篇大论而变得枯涩。

这一刻,他忘记了身为政治人物的烦恼。

此时的他仅仅只是一位老师,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解经治典中去。

“故这‘为上为下’,便是《咸有一德》之精粹所在。”

“世子,您可听明白了?”

刘禅默默地点了下头。

鲁肃是一个非常耐心的老师,他善于循循善诱。

但小刘禅似乎对鲁肃讲的《尚书》似乎并未有太大兴趣。

他心神不宁地支着下巴,凝神朝窗外望去。

作为世子,他从小接受的就是高等教育。

刘备对他的管教很严,鲁肃作为太傅,本就是他的老师。

但刘备又专程聘请了大儒孔融,隔三差五地从青州回来,专门为其讲解《礼记》。

刘禅对此,感到意兴阑珊。

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从风中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声音。

那是蹴鞠落地的声音,刘禅很喜欢蹴鞠,故此对这声音十分敏感。

鲁肃见此,拿起来一片竹简,磕了磕案几的边角,沉声到:

“世子,学问之道,务要专心!”

作为老师,鲁肃该严厉时也十分严厉。

刘禅也对鲁肃又敬又怕,听出他言语中的不悦情绪之后,马上又重新坐好。

“先生,还有几时下课啊?”

阿斗叹了口气,难掩眸中之疲惫。

鲁肃看了眼天色,道:

“大概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世子可去用午膳。”

“午膳过后,孟玉公还要为您讲解《左传》。”

啊!?

刘禅面露难色,壮着胆子说道:

“……可、可我想去跟好友玩。”

鲁肃闻言,正色置简,十分严肃地说道:

“世子,您今已七岁矣。”

“肃七岁之时,已学完《孝经》,您的课程还差得远。”

“为此事,齐王上次还严厉批评了老臣。”

“世子也应该时时想着,'夙夜匪懈,以事一人’之义。”

“岂可效竖子嬉游,徒费光阴?”

阿斗撇了撇嘴,不满道:

“那张苞与我一般大小,几乎同岁。”

“缘何可以日日走马射雀?”

“我却每日要待在宫中,学这劳什子经书?”

嘶……

鲁肃倒吸了一口凉气,勃然变色。

得亏现在刘备不在,否则被他听到这话,非得让阿斗尝尝戒尺的厉害不可。

鲁肃以戒尺击案:

“张苞乃三将军之子,可以纵马习弓。”

“世子为齐王血脉,系社稷重器!”

“不可类比!”

说着,忽又瞥见刘禅衣带松散,乃叹道:

“……老臣请为世子整冠。”

话落,鲁肃蹲下身子来,帮刘禅整理衣冠。

侍臣忽报,右将军张飞携子入宫。

刘禅闻报,雀跃欲起,大呼:

“噫!苞兄必是来找我的。”

却被鲁肃伸手按住,抚其肩膀,沉声说道:

“世子,韩子有云,‘慈母有败子,严家无格虏’。”

“今日背不完《尚书》,老臣不能放你走。”

唔!

刘禅眉头紧皱,怏怏不乐地回到了案上。

这是,忽闻殿外传来一声雷吼。

“鲁子敬!俺老张来也!”

但见张飞虎步踏入,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

左手拎着张苞,右肩扛着张星彩。

黑脸上虬髯怒张,说道:

“这课要上到几时?”

“……哦,是右将军啊。”

鲁肃上前施礼,拱手说道,“尚需半个时辰。”

“诶!等不得!等不得!”

张飞大手一挥,“娃娃们憋出病来,这谁担待得起?”

刘禅见救星至,欢呼跃起:

“张叔!张叔!”

鲁肃急忙将之拦住,“诶!右将军不可!”

“齐王严令,课未上完,不得使世子出去玩耍。”

张飞“嘿”地一笑,从鲁肃身旁掠过。

一把抄起刘禅,扛在了肩上。

“若是兄长怪罪,俺自去领鞭便是!”

“先生你也别这么迂腐行不行?”

“我这侄儿才几岁,七岁就要他读《左传》、《尚书》,他如何学的明白?”

“诶,你!!”

鲁肃正欲出声反驳。

张飞却已经将刘禅抱出屋外了。

“唔!”

鲁肃捂住胸口,被气得差点儿昏过去。

当过老师的都知道,

遇上不爱学的学生,偏偏又有教学压力,还是班主任时。

那是真正的压力山大!

脱发、失眠、焦虑都是常有之事。

虽然鲁肃不用管一个班,但作为世子的老师,他身上的压力同样不小。

生怕孩子哪里学的不踏实,不够好。

“太傅,小心。”

侍从急忙上前将之扶住,“眼下该怎么办呐?”

鲁肃眸光一蹙,沉声道:

“走!去找齐王!”

……

这边,扛着刘禅、张苞、张星彩出了东宫,径直往御苑而去。

时值腊月,梅点点,朔雪纷飞。

三个孩子一落地,便如脱笼的小雀儿般四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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