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速读谷

菜单

如果单靠他们,万一內部起了爭执,该听谁的?

所以需要有老將坐镇。

然后,刘备又拨精兵一万人,令其择日启程。

因上庸之战並非生死大战,而是偏武力威慑的军事行动。

所有朝中诸多功臣宿將,皆欲藉此机会让自家子弟歷练一番。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法。

真实想法,当然还是希望自家子弟能够到前线去镀镀金。

毕竟去了就是有战功,回京后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做官。

一时间,洛阳城內的权贵纷纷登门拜访张郃。

或送礼,或请託,只求自家子侄能隨军出征。

张郃府前车马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张郃本就是標准的职场人,很会来事儿。

如今又掌了兵权,自然成了眾人巴结的对象。

不过此事毕竟比较敏感,张郃只能对送礼之人进行严格筛选。

不敢来者不拒。

但隨著时间的推移,张郃发现刘备对此事似乎是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態度。

並没有明確反对。

以张郃的情商,立马明白了刘备的意思。

陛下这是有意要栽培功臣之后啊!

虽然一起创业的老兄弟们很多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面对这个问题。

刘备非但没有选择飞鸟尽,良弓藏。

反而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来补偿他们。

即默许他们的后人得到更多的政治资源。

刘备骨子里还是有股侠义气质,他的作法其实很有可能为自己的国家埋下隱患。

影响不到他这一代,也不一定影响得到第二代。

但第三代、第四代就难说了。

毕竟三、四代的君臣关係,可不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

……唉,陛下对待老兄弟还是太仁厚了。

张郃想明白这其中关节之后,便不再推拒。

於是,

关羽之子关平、关兴,张飞之子张苞。

赵云之子赵统、赵广,张辽之子张虎。

以及许褚之子许仪等人,皆被塞入了军中。

他们这些人,有的是自发请愿,有的是被父亲胁迫。

总之,京城中许多达官贵人,都將自己的族中子弟送到了此次南征的队伍里面去。

一时间,这支征伐上庸的部队,竟成了名副其实的“贵族兵”。

……

话分两头,

洛阳相府內,薄雾未散,庭中木沾露。

侍女们早已忙碌起来,轻手轻脚地穿行於廊下。

袁莹著一袭浅碧色襦裙,乌髮松松挽起,正俯身整理一方青竹书篋。

她指尖灵巧,將一卷卷竹简、笔墨纸砚一一归置妥当。

又取出一件崭新的素色学子袍,轻轻抚平褶皱。

“安儿,今日入太学,可要仔细些。”

她嗓音清甜,带著几分娇俏,眉眼弯弯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幼子。

“太学乃天下英才薈萃之地,旁人想进都进不得。”

“不要觉得你能进学,便是理所当然。”

“你去了后,当要勤勉向学,莫要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李安年方八岁,生得眉目清秀。

一双眼睛黑亮如点漆,颇有几分李翊的神韵。

他乖巧地点头:

“母亲放心,孩儿一定用功读书。”

袁莹抿唇一笑,又压低声音道:

“还有一事,你父亲不喜张扬。”

“到了太学,莫要提自己是首相之子。”

李安眨了眨眼,问道:

“那孩儿该说自己是何人之子?”

袁莹眼珠一转,笑意盈盈:

“就说……你是京城富商之子,家中做些绸缎买卖,可记住了?”

李安认真点头:

“孩儿记住了。”

正说著,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李翊一身朝服,腰佩玉带,负手踏入內室。

他面容肃然,目光如炬,只在看向妻儿时,眼底才掠过一丝温和。

李安连忙端正衣冠,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父亲。”

李翊微微頷首:

“方才你母亲所言,可都记下了?”

李安挺直腰背,朗声道:

“回父亲,孩儿谨记在心。”

“入太学后必当勤学,亦不会妄言家世。”

李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抬手轻抚幼子发顶:

“甚好,甚好。”

待李安隨侍从出门登车,李翊这才转向袁莹,唇角微扬:

“夫人今日倒是將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袁莹轻哼一声,眸中漾著娇嗔:

“夫君这话说的,好似妾身平日不將你的话当回事似的。”

李翊低笑:

“非也,只是夫人性情率真。”

“往日总怕安儿在太学受委屈,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他是相府公子。”

袁莹俏脸微红,纤指捏著袖角,嘟囔道:

“妾身这不是……怕他被人小瞧了嘛。”

李翊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

“木秀於林,风必摧之。”

“安儿年纪尚小,过早显露身份,未必是好事。”

袁莹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一步,仰脸笑道:

“那夫君当年出山入仕之时,可曾隱瞒过家世?”

李翊一怔,隨即失笑:

“为夫当年不过是布衣白身,有何可隱瞒的?”

袁莹“噗嗤”一笑,眼波流转:

“难怪夫君如今这般谨慎,原来是吃过亏的。”

李翊无奈,伸手轻点她额头,“顽皮。”

袁莹顺势挽住他的手臂,娇声道:

“好啦,妾身知错了。”

“不过……”

她眼珠一转,“安儿此番入太学,夫君可安排了人暗中看顾?”

李翊眸光微深,頷首道:

“太学祭酒蔡琰与我有旧,自会关照。”

“哦?就是你从匈奴人那里赎回来的妹妹?”

“正是,此女乃是大儒蔡邕之女,才学过人。”

“只是兴平年间,不幸没於南匈奴左贤王手中。”

“此前在河北时,我托甄尧用金壁將她从匈奴赎回。”

“如今太学既设,委她做个祭酒,也算不辱没其才华罢。”

袁莹这才放心,笑吟吟道:

“还是夫君思虑周全。”

袁莹正倚在李翊怀中,纤指绕著他腰间玉佩的流苏把玩,忽听得廊下传来脚步声。

“父亲、母亲,孩儿问安。”

二人抬眼望去,见长子李治立於阶下,身姿挺拔如青松。

他今已年方十五,眉目间已颇有李翊的沉稳气度,只是眼神中仍带著少年人特有的锐气。

李翊微微頷首:“治儿来得正好,可曾用过朝食?”

李治恭敬道:“回父亲,已用过了。”

他略一迟疑,又道:

“听闻张郃將军將征上庸,未知此事確否?”

李翊眸光微动,“確有此事。”

“怎么,你有兴趣?”

李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忽而长揖及地:

“孩儿请隨军出征!”

袁莹闻言,手中流苏一紧,连忙坐直身子:

“治儿,你还小……”

李治抬头,目光灼灼:

“母亲,甘罗十二为卿,霍去病十七封侯。”

“孩儿今已十五,岂能困守府中?”

李翊眉梢微挑,放下茶盏,语气转肃。

“军政大事,非儿戏也。”

“你且留在为父身边,多歷练些时日再说。”

李治不退反进:

“父亲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孩儿在相府虽习得经史,却未尝实务。”

“此番出征,正是歷练良机。”

上一页目录下一页

相关小说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