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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力打力,消弭潜在之威胁,。」

「西域永为我大汉之藩篱,而非肘腋之患!」

他走到悬挂于墙上的西域地图前,手指点向其中一处:

「据报,近来龟兹国仗其实力,屡屡侵扰邻邦。」

「鄯善、疏勒、焉耆三国深受其害,此前入京求救之使者,便是明证。」

「龟兹野心,已昭然若揭。」

「若任其坐大,则西域格局必将打破,丝路亦难安宁。」

「故,遏制龟兹,乃当前第一要务!」

张缉闻言,眉头微蹙,出列谨慎地问道:

「……殿下明鉴。」

「然……动兵之事,非同小可。」

「若无朝廷明发之虎符敕令,西域长史府无权擅自调动兵马,出境作战。」

「此乃朝廷法度,若然违背。」

「恐……恐遭朝廷责罚,于殿下清誉亦有损。」

他这番话,看似是提醒法度,实则是再次划清界限。

表明若刘理欲行险着,他无法以长史身份提供官方军队的支持。

刘理看了张缉一眼,心中了然。

但却并不动怒,只是平静地解释道:

「……敬仲所虑,孤已知之。」

「离京之前,孤已得父皇与内阁授意。」

「朝廷并不直接出兵,然准许西域都护府整合诸国之力。」

「以藩属之兵,行靖边安邦之事。」

「此乃『以夷制夷』之上策,既可达成目的,又可节省朝廷耗费。」

张缉沉吟道:

「殿下既有朝廷方略,臣便放心了。」

「然……西域三十六国,语言各异,风俗迥然。」

「所奉神明亦不相同,彼此之间,恩怨纠缠。」

「绝非我长史府一纸文书便可驱策。」

「欲整合其兵,非派遣得力干员。」

「亲赴各国,陈说利害。」

「展示天朝威德,不足以成功。」

「此……实乃一件极其艰辛,且耗时日久之苦差啊。」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推脱。

显然是想看看这位皇子殿下是否真有亲力亲为的决心和勇气。

刘理岂能听不出张缉的弦外之音?

他微微一笑,目光坚定,慨然道:

「既知是苦差,岂可委于他人?」

「孤既来此,便已做好栉风沐雨、跋涉险阻之准备。」

「说服诸国,整合联军之事,孤……愿亲往!」

张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躬身道:

「殿下身先士卒,不避艰险,臣敬佩不已!」

「既如此,臣便在长史府中,静候殿下佳音。」

「并确保后勤粮秣,以为殿下后援。」

「恭祝殿下,马到功成!」

会议散去,刘理与陈泰、诸葛恪一同走出官署,准备出行事宜。

骑在马上,刘理望着远处被风沙模糊的地平线,忽然问道:

「元逊,依你之见……」

「方才张敬仲那番话,有几分真心?」

诸葛恪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分析道:

「殿下,张缉此人,精明务实,善于自保。」

「其言看似关切,实则多半不信我等能成事。」

「所谓『苦差』,不过是其推诿之辞。」

「他乐得坐守城中,看殿下奔波劳碌。」

「若成,他坐享其功。」

「若败,他亦可推脱干净。」

「其心……绝非与殿下同心同德。」

刘理点了点头,目光愈发锐利:

「……孤亦作如是想。」

「他既小觑于我,我便偏要做成此事。」

「让他看看,何为天家气魄,何为中兴之志!」

「传令下去,休整一日。」

「后日清晨,随孤西行,先往焉耆!」

两日后。

刘理只带了三十余名精锐护卫,以及陈泰、诸葛恪等。

轻车简从,离开了长史府。

向西进入茫茫戈壁,朝着焉耆国的方向进发。

张缉率众送至城外,望着那一行消失在风沙中的背影。

目光复杂,低声自语:

「三皇子……但愿你不是一时意气。」

「这西域,可不是纸上谈兵之地啊……」

经过数日艰苦跋涉,刘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位于天山南麓绿洲中的焉耆国。

焉耆王早已得到消息。

以西域最高礼节相迎,王宫前铺上了华丽的地毯。

乐队奏响胡乐,美貌的侍女献上葡萄美酒与瓜果。

盛宴之上,刘理直接道明来意:

「大王,龟兹恃强,屡犯邻邦。」

「西域不宁,非天朝所愿。」

「孤此来,意欲联合西域诸国,共组联军。」

「以抗龟兹,保境安民。」

「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焉耆王闻言,脸上露出既欣喜又为难的神色。

他放下酒杯,叹道:

「尊贵的天朝殿下肯为我等小国做主,小王感激不尽!」

「焉耆愿倾尽全力,听从殿下调遣。」

「我国之兵,殿下可随意指挥。」

「然……」

他话锋一转,面露忧色。

「殿下欲整合西域诸国之兵,恐非易事。」

「非是诸王不愿,实是……实是有难言之隐啊。」

「哦?有何难处,大王但讲无妨。」刘理追问。

焉耆王压低了声音:

「……殿下有所不知。」

「那龟兹王狡诈,多年来,利用其强势。」

「或以武力胁迫,或以财货利诱。」

「控制了西域诸多小国的王子为质,羁留于其国都延城。」

「诸王投鼠忌器,虽对龟兹暴行愤懑,却不敢公然反抗。」

「唯恐质子受害,国本动摇。」

「故而态度摇摆,难以决断。」

「小王之国,亦曾有王子被掳,至今生死未卜……」

说着,焉耆王眼中竟泛起了泪光。

刘理与陈泰、诸葛恪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顿时明了。

原来症结在此!

诸葛恪立刻起身,对刘理拱手道:

「殿下,若如此,则形势险恶。」

「龟兹握有质子,便等于扼住了诸国之咽喉。」

「我等欲整合联军,必先解决此事。」

「然龟兹国势强盛,延城更是龙潭虎穴。」

「殿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不若从长计议……」

刘理擡手止住了诸葛恪的话。

他目光炯炯,非但无惧色,反而升起一股豪情:

「元逊不必多言!」

「岂不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既然已知问题所在,岂能因险而退?」

「龟兹握有质子,我便亲往龟兹,会一会那龟兹王。」

「看他究竟有何等手段,敢挟制诸国,挑战天朝威仪!」

他转向焉耆王,坚定地道:

「大王,孤意已决。」

「将继续西行,前往龟兹!」

焉耆王闻言,又惊又佩,盛赞道:

「殿下真乃神人也!豪气干云。」

「小王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当即下令,「来人!为天朝殿下备上五十峰最强健的骆驼。」

「满载清水与食粮!」

「再将西去龟兹之路途险要、水源地点、以及需躲避之沙暴区域。」

「详细绘成图册,献与殿下!」

「殿下切记,西行之路,水贵如金。」

「沙暴无情,务必小心谨慎。」

「否则……恐有去无回啊!」

刘理接过那份沉甸甸的、绘在羊皮上的简陋地图。

向着焉耆王郑重一揖:

「多谢大王厚赠与提醒!」

「孤,记下了。」

「待孤从龟兹归来,再与大王把酒言欢!」

次日,迎着初升的朝阳。

刘理一行人再次踏上征途。

五十峰骆驼组成了一支小小的队伍,驮着生存必需的物资和一份沉重的使命。

向着西方那片更加神秘、也更加危险的龟兹国境,坚定地走去。

黄沙漫漫,前路未知。

但刘理的眼中,只有坚定与决然。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

辞别焉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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