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对!娘的!不能给张候丢脸,咱们虑虒人什幺时候怕过!」
「干了!」
「拼了!」
人群动了起来,在阮瑀和里正,屯长的指挥下,开始清理县里村乡的各个井□,架设器械。
号子声,铁器撞击石头声,日夜不歇。
阮瑀也不是只盯着水井。
虑县是张显来并州的第一个根据地,水利基础相对较好,但面对如此大旱,他深知,必须多管齐下。
安排好干涸水井的清挖工作后,他带着两名衙役,骑上快马,沿着主干渠一路向上游奔驰。
马蹄踏起滚滚烟尘。
沿途所见,令人心惊。
许多支渠已经彻底干涸,主渠水位也低得可怜,流速缓慢。
一些地势高的田地,根本引不到水。
「记录!」
阮瑀一边策马,一边对身旁负责文书的小吏喊道:「第十五号支渠闸口以下三里段,淤塞严重,立即调派第三,第四抗旱队前来清淤!通知上游李家坡塘,按轮灌日程,开闸放水,违令者重罚!」
「是!」小吏飞快地在木板上记录。
他们来到一处坡塘。
原本应波光粼粼的水面,如今只剩下中心一小洼浑浊的泥水,四周是大片干裂发黑的淤泥。
几个老农正用最原始的木桶,一点点舀着泥水。
阮瑀跳下马,直接滑下堤坡,踩进粘稠的淤泥里,仔细查看塘底的情况。
「阮吏,你慢点,淤泥困人哩!」衙役急忙喊道。
阮瑀恍若未闻,用手扒开一点淤泥,看了看下面的土质,又擡头估算了一下坡塘的容量和汇水面积,心中飞快计算。
他站起身,对闻讯赶来的陂官吩咐。
「这塘没完全死!立刻组织人手,深挖塘底,能挖多深挖多深!把渗上来的水聚起来!同时,派人上山,寻找有没有可能引山泉的小水源,哪怕一线细流,也要用竹管接过来!能多聚一滴水,就能多救一株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