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受张显密令的前来洛阳的贾诩。
他的任务很简单,发挥他自身的能力,推动一件事情。
州牧制!
贾诩见到刘焉后从容起身,对着刘焉一礼:「凉州贾诩,贾文和,冒昧叨扰,望太常海涵。」
「不必多礼。」
刘焉打量着贾诩,此人气度沉静,不像寻常访客,更无半分凉州武夫的粗豪之气。
「你来所谓何事?」
「坐。」
刘焉自顾上座,而后朝着贾诩伸手,后者便也从善跪坐而下。
落座后,贾诩微微一笑,坦然道。
「诩与太常虽未谋面,然久仰太常清名,此番冒昧,实因见天下之势,心有忧虑,恰知太常乃国之柱石,或可解惑,故特来请教。」
他这话说得圆滑,既解释了来意,又捧了刘焉一番,让人难以生厌。
刘焉微微颔首吩咐人熬煮茶汤。
两人寒暄了几句,话题在贾诩的节奏把控下便不由自主地引向了如今的朝局天下。
贾诩轻抿一口浓香油溢的茶汤,放下茶盏的动作轻柔却清晰,他擡眼看向刘焉,语气自然随和。
「天下将倾非栋梁不能支,然栋梁立于危墙之下纵有擎天之志,亦恐粉身碎骨徒令亲者痛,而于大局无补太常以为然否?」
刘焉心中猛地一凛,对方这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里!他身为宗亲,岂无国扶之志?但眼见朝纲败坏,宦官弄权,外戚跋扈,天子病危,诸皇子年幼——他空有抱负,却深感无力,甚至担心自身难保。
他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汝所言——甚是,然大势如此,如之奈何?唯有尽忠王事,恪尽职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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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透着浓浓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退缩。
贾诩仿佛没听到他的无奈,自顾自继续说道:「黄巾之乱,虽赖皇甫嵩,朱俊等良将忠臣得以平定,然根源未除,各地小股贼寇依旧蜂起,此起彼伏。
为何?地方郡守,刺史,权轻威薄,兵少粮缺,遇小股流寇尚可应对,稍成气候,便需上报朝廷,请派中央兵马。
然中枢——呵呵....」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政令出于多门,兵马调动迟缓,往往贻误战机,致使匪患坐大,且各地情势不同,北疆需防胡,南疆需镇蛮,中原需靖匪,岂是洛阳一道政令所能尽括?」
刘焉不由自主地点头,这正是他忧心之处。